很相似,大宅門裡的夫人太太們也是經常會約到一處玩牌的,只是這鄉下還沒有這東西,傅家更是沒有。
傅紫萱百無聊賴。在床上暈暈欲睡。
恍恍惚惚地好像回到前世的父母家人身邊,邊吃瓜果邊看電視,父母家人同樂……
還未到子時,村裡陸陸續續就有人家點了鞭炮了。噼哩啪啦的炸醒了傅紫萱。她迷迷瞪瞪地醒來聽了一會,才真正精神起來。什麼時候她這麼不耐熬夜了?
“姐,姐。快出來。要接鞭炮了!”紫辰炮彈一般衝進來,捲進來冬日夜裡的一絲寒風。
傅紫萱抖了兩下,在臉上搓了一把,也跟著幾個堂姐妹下了床。
出了門她才知道接鞭炮是什麼意思。
幾個堂兄弟把鞭炮外面包的紅紙都撕了開,把鞭炮一條一條地首尾相接綁到一起,然後再掛到竹竿上。點的就是一個“長”,要是中間斷了。或是燃完再點,倒不吉利,所以這接鞭炮也不是隨便綁上就完事的,要一條接著一條;不間斷地燃到最後。
這“年”來了,除夕這天夜裡,家家戶戶都是要點燃炮竹驅“年”的。越是燃得久,越是能把“年”嚇跑。
其實這不過是變相地顯示各家實力罷了,誰家燃得時間長,說明誰家今年年景就好。這燃炮竹其實跟燒錢差不多。
這個時代炮竹的價格傅紫萱並不知道,前世炮竹的價格可不低,一個方正長筒的煙花;就要三四百塊人民幣,響數越多,變幻越多的,上千塊都不止。一個夜裡燃個三四個,幾千塊就沒了。過年每天夜裡燃上幾個,一個年光炮竹煙花;就要上萬甚至更多。
所幸這年代還沒看到這麼高階的煙花,連炮竹都顯得不怎麼上檔次,想買個響數多的長炮竹都沒有,要一條條接著。不過這年頭都吃的是技術飯,估計這炮竹也便宜不到哪去。一般的人家也只不過響一下就完了,倒是城裡的大戶聽說都要較著勁燃個通宵。
長炮竹還沒紮好的時候,家裡的幾個孩子;就從迷迷瞪瞪的狀態;又恢復了白日裡的生龍活虎。在院子裡奔跑放小炮,一手拿著單個的炮筒,一手拿著燃著的香,歪著頭用香把炮筒的引子點著了,再遠遠地丟開去。聽見響了,就笑得眯眯眼,若不見響,就小心翼翼地跑過去看。
傅紫萱真是生怕碰上假冒偽劣的炮筒,故意不燃逗弄你,然後等你過去檢視時,再趁勢“砰”地炸開。唬你一跳還是小事,要是炸個面目全非;只怕要哭爹喊娘。
所幸家裡的孩子被大人耳提面命地叮囑,倒是小心了幾分。紫柏那孩子還找來兩根半米來長的竹筒,前面的小洞剛好能把炮筒塞進去,這樣用炮筒代替了手,就不怕引子燃得太快來不及扔,炸了手。
家裡的孫輩也就是紫辰紫柏皮一些,爭著玩炮仗,紫陽紫越已隱隱有了大人風範,倒不爭著玩炮仗了。而兩個玄孫方遠方正又太小,兩上小人兒雖扭著身子要親自參與一通,不過奈何被自家母親拘在身前,半點動喚不得,只有眼巴巴幹瞪的份。
往年紫菊和紫嫣也是皮的,上竄下跳跟男娃子一般,不過兩人自去了學堂,紫嫣自去了趙家學規矩之後,兩人倒是有了姑娘家的模樣,褪了些野性。這會也只是看紫辰紫柏玩小炮,兩人只在廓簷下看著。
君子涯今天精神頭不錯,熬到這會還精神抖擻著。興致勃勃地看大夥綁炮竹掛炮竹。
今夜星夜朗朗,並沒有下雪。聽說往年除夕夜都是會下一場雪的。
老傅頭掐著時辰,剛進入子時,就叮囑傅天海拿了香過去點炮竹。一家人則掩著耳朵站在房簷下觀看。
傅天海走到攤了兩根長長竹竿的炮竹之下,點燃了引子,剛轉身,炮竹就響了。嚇得他一通小咆。還是被濺了幾個炮花。
一家子大人小孩站成一排咧著嘴看著。
這轉眼又是一年……
在傅天海家放了鞭炮之後,大夥就扶了老傅頭和老劉氏坐到堂屋下首,給他們拜年。
老傅頭和老劉氏樂呵呵地看著子孫跪下給他們磕頭,不大的堂屋裡擠了四代人。看得老夫妻倆直樂呵。
等大夥拜完年,兩人就掏出早準備的紅包發給小輩們。連傅天海和傅天河等人都有。今年三個兒子家裡條件都好了,兒子孫子也都給了他們倆好多孝敬,老兩口兜裡也存了好些私房錢。今年的紅包就給的比往年重了一些。倒是把紫辰幾個小的樂得見牙不見眼的。
收了老傅頭給的紅包之後,傅天河和傅天湖也辭了出來,帶了各自家人往自家趕,還要趕回自家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