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咱們此次要秘密潛行?既是逍遙派掌門壽宴,我們自然要持著拜帖正大光明地前來拜壽。況且……據聞逍遙派的冰肌玉露是療傷祛疤的聖藥,不知可否真有奇效。”
喬莎說著,綺麗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莫非你是想……”追影失笑,“怪不得你不肯將龍吟月送到離殤宮,反而留在小院中暗中保護。原來……你是早有打算。只是那逍遙掌門若知道你惦記著她家寶貝,不知要氣成什麼樣子。”
他看著身側那一抹銀白的身影,冰澈的眼眸蘊著波光,幽深猶如深潭之水。
明明是一樣的面容,卻又感覺和宮主……完全不同。
若是這樣的女子,追影想,或許,真的可以幫助離殤宮度過劫難。
“只是如今讓箏公子和笙公子幫忙,多少讓我心中愧疚。畢竟他們肯出手相助,是看了你家宮主的面子。如果可能,或許應該找個機會向他兩位說出實情。這樣耗下去,可莫要耽誤了人家韶華光陰才是……”
喬莎早看出蘭陵箏和蘭陵笙對慕容恨有情,然而她既然不是慕容恨,便不想打著別人的幌子為自己尋方便。雖然這樣做起一些事情來的時候會方便許多,不過有些時候,這個女子還是有些固執的臭脾氣。
似是早就知道喬莎會這樣講,追影聞言瞭然一笑,繼而開口。
“箏公子、笙公子從小與宮主一同長大,我平日留給你的那些東西,也只夠矇混那些宮外之人。至於他們,我自是不能隱瞞。我早已將你的身份知會給了箏公子,如今,是他自願帶著笙公子前來的。”
看著喬莎驚異的眼神,追影神色淡定,繼續徐徐開口。
“那個人既是你心尖尖上的人物,倘若沒有十分把握,我怎敢將他們安排在小院中?”
追影揶揄著。
要知道箏公子的手段,從不是好相與的角色。就連一向裡雷厲風行的追影,都自嘆和他相差千里。倘若當年不是公主執意相護,他又怎能從蘭陵箏的手中奪得慕容恨貼身影衛的位置。
追影想到此出,不禁心下黯然。如今,他能為離殤宮做的,也只有這些。
前方之路,撲朔迷離。
今後的事,便要託付在眼前的女子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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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腳下的小院,灶臺上依舊浮動著嫋嫋的青煙。
龍吟月與蘭陵氏的兩位公子,一直過著平淡而互不相擾的生活。
“真是看不懂,那樣樣貌平凡表情冷淡的男子,哪一點會被宮主看上!”
蘭陵笙鼓著紅潤嬌俏的臉頰,氣鼓鼓地看著院外一派安然的男子。每日就在這小小的院落裡待著,還能露出那麼怡然自得的神情,他竟一點不覺得悶嗎?
空氣中浮動著淡淡的藥香,那是喬莎再早之前留下的。龍吟月如今每日煎服的,均是溫補的藥劑。喬莎既然放心不下他的身體,他自然要好好調養,不能讓她擔心。
起初龍吟月也會多熬出一些送去給箏兒和笙兒,然而被冷冷地回絕過兩次之後他也不再堅持。他本就不善逢迎討好,不想弄巧成拙,反倒要喬莎難做。
“箏哥哥,他果真是那昔日南朝的皇九子嗎?”
蘭陵笙喪氣地坐到正在凝神練字的哥哥身旁,相比於蘭陵箏的沉穩,蘭陵笙卻是個活潑好動的性子。如今被迫著要日日呆在這簡陋荒僻的院落裡,心中怎能不覺煩躁?他也真是想不通,當初那個追影來找他們時,箏哥哥為何要答應他來這裡保護那個讓他們一向看不慣的龍吟月。箏哥哥說他如此做是為了離殤宮和宮主,可他卻一點都不明白。
“好了,今日已經是初六,很快宮主就會回來的。”
撫了撫身邊一臉焦躁少年的頭,蘭陵箏繼續平心靜氣地下筆。其實當初追影找到他,和他說出喬莎身份的時候,心中比震驚更多的,卻是那種無以名狀的釋然。
因為起先一些令他耿耿於懷的事情,如今終於有了答案。
那個女子,並不是宮主。
那個曾經用冰冷陌生的眼神看著他和笙兒的女子,並不是宮主。
並不是那個……從小和他們一起長大的宮主……
所以,其他的事情,已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這幾日天氣格外晴好,似乎連北風都變得溫和。
自從喬莎離開,為了少給蘭陵箏和蘭陵笙添麻煩,龍吟月幾乎沒有踏出過小院。如今,算著女子歸來的日子臨近,他覺著,是時候要去集市上逛一逛了。
聽到這個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