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然而昨天夜裡突然遇了襲,情急之下那原本用來包著青絕的柔軟鹿皮早不知被狂風吹到了哪裡。她一直懷著心事,便也忘記將這鋒芒掩藏。如今老人看到這毫無遮蓋的殺人利器,想必心中要生出幾分畏懼的吧……
正當喬莎還在沉思之時,酒婆卻已經恢復了平日裡笑眯眯的模樣,彷彿剛剛的驚詫只是喬莎的錯覺。
“剛剛過了風雪夜,過幾日便是上元節,想必這酒會是極好賣的。可惜廚房裡的酒麴不夠了,要去臨城採買。這一來一去,至少要半個月才能歸來。如今醜郎眼睛未愈,我又不放心他一個人在家。所以能不能勞煩喬姑娘……”
酒婆欲言又止,看著喬莎的神情帶了幾分為難之色。
“酒婆知道讓姑娘住在我這破屋裡確是為難了些,可如今四方戰亂不斷,寒州又地處邊陲,最近里老是不太平呢……”
聽出了酒婆的用意,知她是想要自己暫且照料龍吟月幾日,正與自己想要留下的心思不謀而合。喬莎在心中暗暗鬆了口氣,點頭將事情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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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州城中的酒肆,這幾日來了個很有名的說書先生。於是原本就和熱鬧的地方,此時更是人聲鼎沸。人們圍坐在一起,津津有味地聽著那些逸聞趣事。
“……那西漠國的儲君千里迢迢來到南朝,自然不會只是向那皇九子討教琴曲那般簡單。”
說書人說到關鍵之處,故意停下來飲了口茶。而在座幾個聽得入神的少年果真七嘴八舌討論起來。
“我猜他必是仰慕皇九子的才情,想尋機會向南王求親呢!”
“皇九子可是南王的掌上明珠,加之才情無雙名動四方,南王又怎會輕易將他許配給一個西漠的儲君呢?且不說她能否登上西漠王位,即便以後真的稱王,那南王又怎肯忍痛讓自己的愛子去那終年風沙的西北受苦?”
“我看這也未必,據說西漠儲君長得一表人才。若是皇九子當真看上了她,依著南王對他的寵愛,定是會遂了他的意的。再者說,那西漠儲君畢竟是代表西漠國而來,就算拒絕,也要顧及西漠王的顏面才是。”
說書人見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也不打攪。直到眾人的好奇心都被勾了出來,最後一雙雙眼睛都將目光聚到說書人身上,才慢悠悠接著開口。
“眾位看官說得一點不假,那南王自小對皇九子疼愛有加。看出西漠儲君的意圖之後,自然是先要去問問皇九子的意思。而那皇九子得知此事之後卻並沒有當即表態,只是要求與那西漠儲君單獨見上一面。”
“唉……那西漠儲君也當真聰明,天下之大,仰慕皇九子才情者又何止他一個。不過只有他敢興師動眾前往南朝,還不是想要憑藉自己的特殊身份以及兩國的邦交賭上一把。如此城府之人,若讓他得了南朝這個幫手,必又是我北國一大勁敵呢!不過既是單獨見面,那他們的對話也就無從得知了。真是好可惜……”
人群中,一個年輕女子低嘆著。
“這位看官莫急,且聽我慢慢道來。那廣陵宮中之人雖不曾聽到他二人的談話,卻聽到那西漠儲君進入宮中不久,會客殿裡便傳出了皇九子的琴音。世人皆知南朝皇九子畫工琴技天下無雙,那西漠儲君聽過一曲之後,獨自在下榻處沉思了一夜,隔日竟主動告辭離了南朝。”
“啊?當真只因一首曲子?這倒是為何?”
“那西漠儲君回到自己國家之後並不向他人提及此事,只在一次醉酒後說出了當日的一些情形。原來皇九子邀見西漠儲君,許諾如果她能聽懂皇九子琴中之意,便答應考慮兩個人的婚事。那西漠儲君本也是琴技卓然,自然是能夠聽出皇九子的弦外之音。只是不知那琴意到底為何,卻讓她最終心甘情願放棄了求親一事。”
“我猜定是皇九子無意與西漠聯姻,又不想掃了西漠儲君的面子,才藉著琴音委婉地拒絕了她。”
“是啊!那皇九子當真聰慧過人,這樣一來,既能達到自己的目的,又不致壞了兩國的邦交,當真是一箭雙鵰呢!”
“唉,如此才情之人,若能讓我見上一面,便是死也無憾了。”
說出這句話的,竟是從鄰家客棧偷懶出來的店家小二。
眾人見她一副如痴如醉的模樣,皆是一陣鬨笑。
喬莎坐在酒肆之中,嘴角不由掛上一抹笑意。
“在笑什麼?”
隨後趕來的追影坐到喬莎對面,今日一早收到喬莎的飛鴿傳書,想必定是有什麼要緊之事。如今喬莎獨自生活在寒州城中,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