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跟你說句大實話,我們家揭不開鍋了,要不是昨日從鄰居家借來幾兩銀子買米買菜就準備吃自己了。”
“妹妹框我,你看你家大魚大肉的,連冬季裡稀奇的青菜你家都吃得上,沒錢誰信呢?”
阮珠不樂意,自己再有錢也是自己的跟別人沒半點關係,有些人總認為那啥你家有錢花不了,為什麼不給我呢?
這樣當真沒有道理,如果換位思考,自己變成一名不文的窮人,別人可沒這等好心。
餘蓮花沒窮到吃不上飯的地步,有心情出來遊玩的人至少生活上不成問題。錢好說,借出去三五千兩也是小事一樁,但阮珠不願意被人當成冤大頭給宰了。
“誰叫我心底善良來著,既然餘姐姐這樣說了,我就做個爛好人,話幾個小錢僱輛車幫餘姐姐送到回去。”
“妹妹不回城嗎?”餘蓮花心裡閃著小算盤,同車回去還能套套近乎,說不定能撈點油水。
“餘姐姐開玩笑了,我是窮人,城裡的房子太貴住不起,只能在這附近圈塊破地建個寒舍,勉強躲避風雪。”阮珠側頭招呼在燒烤的暖春:“哎,別忙活了暖春,反正吃不了多少。這附近有不少人遊玩,車子很容易僱,你去找一輛把餘奶奶送回去。咱家窮,別僱太貴的,記住別亂說話。”既然餘蓮花跟她哭窮,她也怎好讓對方失望,大家都是窮人才好說話。
“大小姐您放心,奴才一定做到,碼頭上拉貨的車很便宜,奴才這就去僱一輛回來。”暖春看了餘蓮花一眼,向主人施禮,轉身離開林子。
阮珠不讓暖春亂說話,是不願餘蓮花知道自己的身份。她自打成了王妃之後,來拜見人大多戰戰兢兢,時間長了愈來愈沒勁。一個底層的平民對她無所顧忌的大談心事,覺得挺另有一番樂趣。
阮珠還沒吃好,坐下來拿了考好的肉串嚐了嚐,可惜涼了,便放在火炭上熱過。等她吃差不多,暖春把車子僱來,餘蓮花被自家相公扶著上了車,還不死心的搭茬:“哎呀,妹妹真是大好人,改天上我家坐,我送你貞操帶。”
還貞操帶?一毛不拔的餘蓮花會送人東西才怪!
“大姐,那個噁心女人走了嗎?”阮玉領著小侄兒從林子外面走過來,看了一眼周圍,搖搖頭:“你咋認識的,真受不了。”
阮珠莞爾:“我覺得她很有意思。”阮珠把志熙抱到懷裡,親了親,從暖春手裡接過幾串烤好的肉串,遞給兒子一串,阮玉一串。
阮玉坐下來,從姐姐手裡接過,吃相爽利卻不顯得半絲俗氣:“你現在是皇族王妃,也不怕掉了身份。”
阮珠嘆道:“有所得必有所失,高處不勝寒。”現在身份高貴,倒懷念從前簡單的日子。
“高出不勝寒,志熙知道。”志熙突然大聲背誦孃親這些天教的句子:“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志熙背誦到這裡停下來,苦著小臉想了想,仰頭道:“娘,志熙不記得了。”
阮珠笑了:“你聽著,後面是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按時間推算,還沒到蘇軾出生的年代,她教志熙讀書時候厚著臉皮剽竊了。
志熙很捧場,拍著小手:“孃親好厲害。”
暖春唇角溢位微笑,自家大小姐愈來愈有本事了。他聽不懂詞中意思,但感覺很唯美,聽得心靈舒暢。
阮玉聽得入神,好久才道:“這詞真是好聽,想不到姐姐又有了新作,整天跟著有文采斐然的姐夫倒是近朱者赤。”阮珠以為姐姐是的本事是岐王教的。
“好詞句!”林子深處有人讚道:
阮珠眸光一轉,看見林子深處走來一群人,其中就有柳孔雀一個,旁邊一個衣著華麗的女人特眼熟,想了一會兒才恍然,這不是知府夫人嗎?幾年前的瀾河畫舫上被對方難為,後來去天一閣又見過一次,兩次都有柳孔雀在場。話說知府家還欠她百兩黃金呢。
且說柳飛絮沒臉面對昔日被他調戲的故人,不聲不響的溜掉。剛走沒多遠就碰到知府夫人帶著一群朋友,今天本來是越好了在梅林相聚,他先來了,碰到了阮珠跟餘蓮花,被揭了底,心裡不舒服想離開,但架不住朋友的熱情,便聚在一起尋幽賞梅,時不是的吟幾首酸詩。
誰知越走越往阮珠待的地方靠近,最先聽到一個小孩子吟詩,隨後是阮珠接下去。
柳飛絮臉皮厚,可能是幹這行時日太久早練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