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我過來就是為了這事。咱們國公府的夫人便是這江浙人。有她的孃家幫著搭把手,必然出不了亂子,殿下您放心吧。”
“岳母也是江浙人?”紀念挑了挑眉,“這事我倒是忘了,可是錢塘靖海侯衛家?”
“一點兒不差。”誦玉肯定道,“這事就交給奴婢和侯夫人了,殿下什麼都不用管,只等著新側妃進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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誦玉回完了主子的話,顧不得晌午日頭毒辣,直接出門上車趕往了靖海侯府。
靖海侯衛唯正是王妃上官謹的舅家表哥,府上的三姑太太做了趙國公的夫人,卻跟故去老太爺最是兄妹情深,連帶著衛唯同上官謹也常來常往。
侯夫人唐氏早就遣人在大門口候著誦玉了,一見車子停在門口邊有人上前攙扶。
“我的姑姑,我們侯夫人早早兒接了信,連晌午飯都沒吃好,就候著姑姑呢。”
說話的正是侯夫人孔氏身邊的周媽媽,在府中也是一等一的紅人兒。
誦玉嘴上說著不敢當,但心裡也是受用。王妃娘娘身邊的大姑姑,無論怎麼慎重對待都是不過分的。
孔氏早在正廳等著誦玉了,見到進來忙起身就要福禮,卻被誦玉一把扶住:“不敢當,夫人是主子,這不合規矩。”
孔氏也是讓讓她,並沒打算真的福下去,畢竟讓丫頭們看了不成體統,但心中仍舊是不敢等閒視之。
“姑姑坐,這是今年新進的龍井茶,用前些日子收著的雨水泡的,姑姑且嚐嚐。前幾日收到王妃娘娘的信箋,妾身幾天都沒睡整覺,一直在細細盤算。添人進口固然是好,但聽得府上已經有幾位貴人了。妾身愚見,這新進一位側妃娘娘,倒不比知根知底的遣過來簡單。”
誦玉喝了口茶,心中暗歎,雖然這孔氏也是大家出身,可論起這對人情世故熟捻程度上比自己還是相差甚遠。
不過就是個侯夫人而已嘛。
“夫人不知。我們府上一位側妃娘娘已經眼看著不成了,另一位……呵呵,平日裡還算規矩,只是生得好又有兒女傍身,我看著難免心思大了些。李淑人是最不好管事的,龐良人才進府不滿一年,也正是該調&教的時候。剩下那位蕭淑人,是咱們皇后娘娘的親侄女兒,我可不放心把她弄到這南邊。雖然咱們王妃娘娘賢德,心心念唸的只有殿下,不愛這些算計。不過誰叫娘娘天生的主子命,瑣事都要娘娘操心勞力,還要我們這些人做什麼?娘娘想不到的,咱們想到了,也是一樣的。”
孔氏沒想到王府的情況比自己想得要複雜,忙疊聲道:“是妾身的想得簡單了,親王府自然和我們侯府是沒得比的。給殿下納側妃的事情既然娘娘交給了妾身,那就是妾身的榮幸。咱們侯府能跟娘娘攀上親戚,也是幾世修來的福分。只是妾身年紀輕也不經事,對王府也不熟悉,很多事情還要姑姑拿主意。姑姑常年跟著王妃娘娘,是娘娘身邊第一的得力人兒。想必姑姑的意思就是娘娘的意思,也好教導教導妾身,省的出了笑話,累了娘娘的名聲。”
一番話說得極是妥帖,誦玉見她誠懇,也就不買官司了:“皇上身體愈發的不行了,京中皇子人大心也大,咱們殿下是太子一胞所出的弟弟,論起來不是長子也是嫡子,自然是身份貴重,不需得拉幫結派。這第一點,要人家清白,那些同幾位殿下有著說不清道不明關係的,自然是要慎之又慎。”
“這第二,太過聰明伶俐的,弄回去患不患先不說,在府裡也不省心,雞飛狗跳的招人嫌。既然這次一進府就是側妃,又是代王妃娘娘打理事情,可不能生了僭越之心,安分守己是最好。”
這兩條都極為有理,聽得孔氏在一旁搖著扇子不斷點頭。
“這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要殿下喜歡,說白了就是要有殿下的眼緣。咱們王妃同王爺是少年夫妻,對殿下的情誼那是沒得說的,納回去給殿下添堵是最要不得的。依我看也不需尋太遠,都說這江南出美人兒,江浙一帶的官吏家咱們挑挑揀揀就是了。”
孔氏聽到這裡已經是瞭然:“成,趕晚上有了時間我同我們侯爺說說,明日就叫人整單子準備下帖子,到時候還要請姑姑不嫌辛苦,親自去看看。”
“夫人客氣,王妃娘娘既然叫我過來,必然是要把差事辦好的,讓娘娘也知道夫人的功勞。”
孔氏心中一喜,臉上更是一團和氣:“承姑姑吉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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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蔓貞放下手中做了一半的扇套兒,直了直有些僵硬的脖頸。
荷姑幫主子端過加了陳皮的烏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