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轉而指著車裡那張琴,高高興興的拍著手道,“姐姐還要彈琴給我聽。”
錢慧君伸手撫過那張陳舊的黃布套著的老月琴,眼神中掠過一抹得意。重生一回,這張琴註定還是我的。甚至,還有一些意外的驚喜。她慢慢放鬆下來,心中有一抹報復的快意。
錢靈犀,你上輩子就輸了,這輩子還是鬥不過我的!
不一時,馬車到一間僻靜衚衕裡的客棧前停下。錢慧君帶著弟弟下了車,親自捧著琴和一隻包袱回了房。
給弟弟倒了茶水,拿了幾塊點心哄他在外間玩著。錢慧君在裡間熟練的開啟了琴的後蓋,那東西果然還在。
她鬆了口氣,又開啟另一隻包袱。這是一副圍棋,原本是用琉璃燒成,新的時候一定是光華流轉,耀眼之極。但歷經幾十年的滄桑,已經磨得很舊了,毫無光澤,甚至還有些坑坑窪窪。但隨手拈起一顆,卻比尋常的琉璃墜手。
錢慧君想起前世時聽過的一個流言,就在這一年,有人從嵊州城裡的舊書店裡買到一副琉璃子的圍棋,結果拿回家不小心掉進火裡,竟燒出了金豆子。
那就是它了吧?錢慧君的手有些不穩,微微的冒出汗來。她很想現在就丟一顆到火裡試試,卻知道目前絕不是合適的時機。
“喲,小輝都回來啦?你姐姐呢?”聽著父親的聲音,錢慧君迅速將東西放下,略微鎮定一下心神,俏生生,笑吟吟的迎了出去。
“爹!”
率先進來的男子看起來頗為年輕,不過二十五六年紀,面如冠玉,一看就是文質彬彬的讀書人。只是白得有些過分,顯出些不健康的顏色。
他後面跟著一個老實木訥的少年,卻是錢靈犀的大哥——錢揚威。
錢慧君手腳麻利的倒了兩杯熱茶,滿臉的關心,“靈犀妹妹可有訊息麼?”
錢揚威一聽這話,本就黯然的神色更加慘淡了。只低著頭,連茶也不接。
錢文俊嘆了口氣,“揚威你也彆著急,咱們才來第一天,哪那麼容易找著?今晚是十五,我帶你們都好生去看看嵊州花燈,回頭咱們多住幾天,慢慢再找。”
錢慧君熱情又不失分寸的微笑著,“揚威哥哥你就別心煩了,小輝,你拿上新買的陀螺,叫堂哥到院子裡教你玩兒。”
錢揚輝把錢揚威給拖走了,錢慧君這才給父親端來熱水洗臉,“爹跑了一天,肯定累了,您洗把臉到床上歪著,女兒給您捶捶腿。”
錢文俊欣慰之極,他知道女兒是故意把人支開,讓他好歇歇的,“我家的慧君真是不辜負這個好名字,慧質蘭心,甚有君子風範。爹將來一定要給你尋個貴婿,方不辱沒我這寶貝女兒。”
錢慧君故作嗔意,“爹您又說這話,也不怕人笑話!”
“誰敢笑話我的兒女?”錢文俊一聲冷哼,卻又一笑,“慧兒,今兒爹雖然是幫著你堂伯家尋親,可也沒忘了去桐文館把你的那兩句詩給貼上。你不知道,當時我一送去,那裡的人就驚歎得了不得,想來不出幾個月,我女兒的才名就要傳遍整個會寧府了!”
錢慧君羞澀低頭,掩去眼中閃爍,“女兒不過是夢中偶得兩句,哪裡就有什麼才了?”
“就是夢中所得才更顯本事呢!”錢文俊忽又有些惆悵,“可惜你不是個男兒身,不能參加科舉,否則爹也不必苦苦等著你弟弟成材了。”
“爹。”錢慧君看著父親清瘦的容顏,眼中隱有淚光閃動。
“算了算了,不說這個。”錢文俊忙把話題岔開,隨意瞟一眼桌上的琴棋,“你買的?怎不挑幾樣好的,選這樣舊貨?”
錢慧君笑容有些勉強,“我就喜歡這個舊舊的味道。”
錢文俊不甚在意的道,“隨你高興了。我還真得躺一會子,不用你捶了,晚上到點叫我起來。”
錢慧君應了,收拾東西到外間坐著。心中卻有些酸楚,爹還以為自己不知道麼?他們家已經沒有多少錢了,偏那些人還跟吸血鬼似的盯著他們不放。
這回上嵊州,說是賞燈,其實也是為了躲避那些人。偏還有不自覺的,硬塞了個錢揚威過來!
半大小子,吃死老子。虧莫姨媽還裝模作樣送一吊錢來,明擺著看錢文俊好說話不會收。錢慧君臉色陰沉的盤算著,該怎麼及早讓一家人回去,免得給錢靈犀那死丫頭撞見。
這輩子讓她做乞丐,已經算是便宜她了!上一世的仇,她可記得牢牢的。
(又收到“溫柔”的催更票了,啊啊,難道小靈犀天生就是受的體質?嗯嗯……那能不能也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