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湘君是自己選擇去嵊州的,但是,錢文佐也同樣瞭解他這個溫柔敦厚的女兒,如果沒有人的鼓動,她絕對沒有這麼大的膽子做出這樣的事。
可錢慧君,不管她是年輕人一時衝動下的建議,還是出於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錢文佐身為父親,都有理由對她懷有一份憤怒之情。而在嵊州那幾日同行的相處裡,讓他越發覺得錢慧君這丫頭不簡單,小小年紀,心機卻很是深沉。對於這樣的丫頭,錢文佐實在喜歡不起來。
如果錢慧君只是腸子裡都有些彎彎道道,並沒有妨礙到他人,錢文佐不會管她。但錢慧君卻拿他的女兒當傻子,當槍使!這就讓錢文佐的潛意識裡,會有種想教訓她的意思了。
回頭想想錢靈犀,錢文佐嘴角不自覺的往上翹了翹。
這丫頭真是個鬼精靈,看到疑似國公府的人來了,立即就向他通風報信,還特意提醒他一定要把這句話帶到。
錢文佐如何不解其意?只有告訴錢文俊父女有位高權重的人來此,才會讓他們更加心生警惕。不敢造次。
一會兒等他們帶著糧食回到村裡,錢文佐倒是要看看錢慧君要演出什麼戲。
回了蓮村,還沒來得及進家門,錢文佐就先去了族長家。卻見族長在陪一位客人,白白胖胖的,衣衫富貴,看來小侄女沒看錯,當真是有貴客到訪了。
錢文佐微笑著上前見禮。“族長,請恕冒昧打擾,實在有件好訊息要急著向您稟報。”
“文佐,你來得正好,剛剛我們還說到你呢。”族長臉上的笑容有些深意。
錢文佐一怔,他和那位國公府的爺素不相識,為何會說到他?
……
“繞過這片桃花林,你們進了村,順著那小道一直往前走,看到右邊有兩個三間大瓦房連在一起的院子。就是杜家了。”鄉人殷勤的指點著,給這群來送酒的娃娃們指路。
錢小妞笑眯眯的站在獨輪車上謝過。一手叉腰,一手頗為英勇的高高揮起,“兄弟們,加把勁,勝利在望了!”
“你就下來吧!”同坐車上的錢綵鳳翻了個白眼,“沒一點樣子,當心路上磕絆摔下去!”
錢靈犀還不大願意。想把這雄糾糾,氣昂昂的造型多擺一會兒,可鄉下土路磕磕巴巴很不給力。很快錢綵鳳的話就應驗了。
錢小妞一個站立不穩,眼瞅著就要摔下去了,幸虧後頭推車的錢揚威機警,及時剎車,旁邊還有兩個保駕護航的立馬護住,才倖免她與大地媽媽親密接觸。
“你老實坐著不行嗎?總動來動去!”趙庚生在左邊兇巴巴的抱怨,房亮在右邊溫柔的訓斥,“牙已經掉了,看把鼻子再摔扁了,回頭怎麼見人。”
錢靈犀左右看看,被聯合攻擊的她終於老實下來了。
錢綵鳳瞟了兩邊的人一眼,沒吭聲,卻問妹妹,“就算杜叔答應給錢,可老不還來怎麼辦?”
這個問題錢靈犀已經考慮過了,其實在她決定送這缸酒來杜家時,就已經沒打算要收回本錢了。
大娘莫氏分說得很明白,錢不錢的是另一回事,關鍵是要讓別人看到錢文佑為朋友所做的幫助。真正的朋友不會無緣無故的來揩油,而對於那些愛佔便宜的人來說,把他們的所作所為公之於眾,看他們以後還好不好意思!
如果他們因此見氣,疏遠了錢文佑,那反而更好了。這也能讓錢文佑看清自己的身邊,哪些是值得深交的朋友,哪些只是酒肉之徒。
杜誠今天很不走運。
套用一句俗語,就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降了。
他家田地為了給那不爭氣的弟弟治病,已經賣掉不少。這回出了天災,他倒幸災樂禍躲過一劫。
這會子正想看那些倒黴鬼的笑話,卻見錢家幾個孩子抬了兩大桶酒來,往院子當中一放,大呼小叫著引來不少左鄰右舍圍觀。
杜誠眉頭一皺,勉強上前打個哈哈,“揚威,你這是來幹什麼?”
錢小妞把老實大哥往後一撥,一派天真的笑著上前,“杜叔您老貴人事多,這不您在我家賒的一缸酒麼?還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們做了,現做好了,我爹想著您清明節要用,特意讓我們給送來了!”
錢綵鳳和妹妹笑得一模一樣,“我家莊稼可全打光了,我爹忙得幾宿沒閤眼,現也沒空來。便讓我們來看看你家這回受沒受災,問個好來著!”
杜誠看著眼前這姐妹倆狡黠的笑臉,漲得臉紅脖子粗。
錢文佑!你太損了!
……
錢文佑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