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幾塊還你,可別嫌棄。”
錢靈犀一愣,這是四塊蘇繡的絲帕,不算特別貴的東西,但都很精緻。錢靈犀看著心裡挺感動的,她來京城這麼久了,用的帕子卻還是當初從鄉下帶來的。那已經是她們橋頭鎮能買到的最好的帕子了,可在京城,卻立即給襯成了土包子。
前些天他們一起出去玩,石明睿人胖,出汗多,錢靈犀看他一塊帕子用不了多久,就弄得皺巴巴汗津津的,便把自己的帕子遞給他用了。事後石明睿早讓屋裡的丫頭把帕子洗乾淨還回來了,只沒想到他居然心細的記得此事,又特特買了這些送她。
石氏瞧見,不覺有些暗自慚愧。這樣的事情應該是她這個做嬸孃的來辦的,沒想到居然給石明睿想著辦了。可是看著侄兒對錢靈犀這麼用心,石氏又有些小小的妒忌了。
但石明睿轉而又取出一個飲水鳥來笑道。“這個鳥兒會自己喝水,你拿去跟敏君一起玩。”
石氏心裡的這點小疙瘩才算是解開了,笑道。“明睿還真是個好哥哥,成天惦記著你妹妹們。回頭讓她們打幾個絡子送你。靈犀呀,你跟敏君可都得用心做,知道麼?”
知道了!錢靈犀清脆的應了,高高興興的拿著新帕子和玩具去找錢敏君了。
石氏目送著她的背影,心裡卻在琢磨,該怎麼對錢靈犀好一點。如果說她開始對這孩子有些偏見,但隨著這些時的相處。早已開始慢慢的對她改觀了。
想了又想,石氏忽地記起一事,既能與錢靈犀有利,也可以開啟自己在京城的交際圈子。她此時卻不知這善念一動,竟無意間給自己帶來了莫大的轉機。
又過了兩日,石氏笑吟吟的告訴錢靈犀,“還記得你上京時遇到的嵊州通判丘夫人麼?她家丘大人已經榮升了正四品的戶部侍郎了,連升三級不說,還是個肥缺,就在京中。這些時他家可忙得了不得。可我打發人遞個帖子進去,你猜怎麼著?”
見她滿臉笑意,錢靈犀自然知道是好事,卻很有眼力勁兒的扮天真。“怎麼了?她不會把我忘了吧?”
“才沒有呢!丘夫人當即就遞了帖子來,邀咱們去做客。還說一直都好生惦記著你,只是你一直沒個訊息,她也不好來尋你。”
石氏說著,又埋怨起早已去赴任的錢文仲來,“你乾爹也是的,到了京城也不曉得帶你去走動走動,只送了份禮去,那怎麼成?幸好我想起來了,已經讓趙大娘去回了話,咱們明兒便去做客。你們晚上都早些歇了,不許貪玩兒。明兒見了人,可得跟在信王府似的守規矩。”
錢敏君當即有些犯怵,“那我能不能不去?”
石氏嗔她一眼,“你要不叫我這個娘,你就不去!”
錢敏君癟著小嘴,覺得很委屈,錢靈犀卻是笑了,點著她的小撅嘴道,“小氣丫頭掛油瓶!嬸孃才不會不要你呢,乖乖跟咱們一起去,到時肯定也有好玩的。要是不好玩,我回來再陪你跳房子。”
好吧,看在能跳房子的份上,錢敏君勉勉強強同意了。
石氏看著她二人相處和睦,唇角的笑容也益發柔和了。
次日一早還是換上那件出門做客的新衣,石氏親自指導著桐香給錢靈犀梳了個漂亮的新發型,又取出自己的一塊白玉玦給她掛在腰上壓裙,又仔細檢查了她們的荷包香袋手絹等物,務必把她和女兒打扮得一樣齊整,才帶著她們出了門。
塗氏見她們又要出門做客,去的還是朝中當紅的官員家中,未免心中便有些既妒且羨,故意說著酸話,“大姑奶奶要出門怎麼也不早說?也好讓你侄女隨你去見識見識呀。”
石氏卻是早有準備,假意大吃一驚,和起了稀泥,“我已經跟明睿說了,讓侄兒跟著一起去的,怎麼弟妹竟不知道麼?”
塗氏不忿道,“那還有琪兒!難道讓人家以為我們家竟沒有姑娘的?”
石光甫聽到,很是不悅,“淇兒還小,去了能幹什麼?你要想讓人家知道咱家的姑娘,不如讓兩個大的去!”
陳姨娘當即笑道,“那我這就去跟二位姑娘說一聲,讓她們趕緊收拾好了過來。大姑奶奶勞煩您等一會兒,很快就好!”
說話間,她已經腳不沾地的跑了。石光甫不過那麼一說,哪是真讓兒女去添亂?見姨娘如此行事,不禁又是生氣又有些無奈,倒是石氏不介意的一笑。這兩個大姑娘在府中確實過得挺委屈,有機會把她們帶出去見識見識也好,不過是順水的人情,她就當日行一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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