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再往外跑了。知不知道?”
“知道啦!”錢敏君興高采烈的把錢靈犀拖著往她屋裡走,“妹妹你跟我來,來呀!”
錢靈犀瞠目結舌,這是怎麼了?石氏怎麼突然轉性了?
事出反常即為妖。娘啊,您可千萬不要出太大的么蛾子,女兒還弱小,只怕經不起太大的考驗啊!
石氏等回了房,才重又沉下臉來。
何奶孃給她端了杯茶,小小心心的問,“夫人,這是怎麼了?”
石氏啪地將桌子一拍,負氣道,“早知道這樣,我就不回來了!”
何奶孃聽得一個激靈,不敢接話。石氏看了她一眼,到底忍了忍,沒說話,只問,“我們賬上還有多少銀子?”
何奶孃立即捧出賬本,“夫人請看,老爺走的時候沒帶走多少,現在大概還剩了有二三百兩。咱們人少,這幾年是足夠了。”
“夠什麼呀!”石氏嗤笑一聲,忽地落下淚來,“這些年要不是給敏君瞧病,咱們怎麼可能只有這麼點錢?這麼一把年紀了,還得回來看那起子人的眼色……”
何奶孃慌了,夫人一向是最剛強的,這到底是怎麼了?
……
混到塗氏如今這地步,已經不用再到公婆面前伺候用飯了,不過是每日點卯般在擺飯的時候過去一趟,看著丫頭們把姚老夫人的飯擺上,她就可以回去用飯了。
不過今日剛到,姚老夫人就特意將她叫住,“媳婦,你過來,有兩句話我想跟你說說。”
塗氏心中猜到是怎麼一回事了,滿臉堆笑的跟進來,“婆婆有什麼話儘管吩咐就是。”
姚老夫人揮了揮手,讓丫鬟婆子們都下去,這才和顏悅色的讓她坐下,帶著三分尷尬開了口,“媳婦啊,我知道咱們家不容易,你當這個家也著實辛苦了。現在大姑奶奶又拖家帶口的回來,你就更不容易了。”
塗氏忙賣乖道,“婆婆這話就不對了,大姑奶奶回來,我們歡迎還來不及,怎好抱怨什麼?不過——”她話鋒一轉,正想把由頭扯清楚。
姚老夫人卻搶先道,“不過咱們家中確實艱難,你公公之前欠下的債不輕,這幾年還多虧了你支撐,不過大姑奶奶也有她的難處。這些年,她隨著姑爺一直外放,東奔西走的,什麼有出息的產業都置辦不了。再加上你外甥女那個病,著實花了不少錢,你看著拖那麼些行李回來,其實也都是個花架子而已。這會子姑爺去了邊關,是待罪立功,俸祿低了,需要花銷打點的地方卻多了不少,肯定沒什麼能貼回家裡來的。而姑奶奶手上也就那些積蓄,又拖著那麼一大家子,讓她一個婦人可如何是好?”
塗氏聽出味兒來了,敢情這叫她進來,不是為了跟她商量每月開銷之事,還是想要白吃白喝下去啊。
姚老夫人就見兒媳婦那臉是越拉越長,心中難受,卻不得不忍氣吞聲道,“她們母女幾人所費也實在有限得很,凡事不要太計較了,橫豎不過三年,姑爺又不知要任到哪裡,現在就請你多擔待些,好吧?”
塗氏從鼻子裡哼了一聲,算是勉強應了,卻又仰著下巴問,“既然婆婆也知道家計艱難,那大姑奶奶那兒可不能再打腫臉充胖子,咱們家過得怎樣,她們就過得怎樣,如何?”
姚老夫人氣得不輕,可偏偏沒錢就半點底氣沒有,只得說了一句,“你注意拿捏著分寸,不要讓人笑話就好。”
塗氏冷笑,“這個媳婦自然知道,總不能讓人笑話大姑奶奶是上咱們家來討飯的,否則就算媳婦自己也是沒面子的。”
她氣鼓鼓的走了,留下姚老夫人一陣氣惱,一陣心酸。心中也難免埋怨起過世的石老爺子來,要不是那個老頭子跑去跟人買什麼古董,結果上了大當,弄得一點家底全都敗得精光,以至於弄得要靠媳婦的嫁妝生活,她這個當婆婆的,至於還要受媳婦的氣麼?現在還連累女兒和外孫女也要受點委屈了,姚老夫人很是傷神,有什麼法子能幫得上她們?
石氏在那邊也是愁容滿面,家裡居然窮成這樣了,怪不得塗氏在家中如此囂張,母親和弟弟都管不了,實在是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現在石府上下除了石光甫的一點俸祿,全靠塗氏的嫁妝過活,她能不橫行霸道嗎?
以她的個性,今天既然能公然來找她要錢,明天知道她拿不出來,肯定會花招百出的折辱自己。石氏不怕受窮,可她哪裡能咽得下這口氣?
從姚老夫人那兒得知實情,回來的路上就在琢磨著往後該怎麼辦了。這也就是她為何沒有阻攔女兒再跟錢靈犀玩,石氏這些年一直在外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