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慧君想了想,如果能用十年八載,那時她早應該找到如意郎君了,或者琴技有成了,到時還要這葫蘆籽又有什麼用?
“已經夠了,幫我切斷它。”
廣元子很是可惜,但既然錢慧君已經做出了決定,那他就應承下來,“我得回去準備一下,姑娘,你住在哪裡?明日我必上門造訪,到時你擇個乾淨房間給我做法就是。如果不方便的話,來這裡也行。”
“那就還是來這裡吧。”錢慧君想了想,家裡太不保險了,萬一給爹看見,肯定要問的。
廣元子也提了一個條件,“等到幫姑娘辦成,貧道也要提取一些靈力,到時還請姑娘不要見怪。”
錢慧君卻有些捨不得,“你若有本事,何不直接到那本體仙器上汲取靈力?何必打我的主意?”
廣元子呵呵一笑,“那仙器既有主,必不是個好相與的,否則姑娘也不會急急要切斷二者之間的聯絡。當然,貧道也會試試,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個海口卻是不敢誇下的。”
錢慧君被人覷破心思,有些赧顏,但很快便調整了過來,既然是互惠互利的事情,就沒必要太在意麵子。
“那咱們明日再見了。”不鹹不淡的扔下一句話,她施施然的走了。
留下的廣元子看著她的背影,習慣性的摸了撇鬍子。這位姑娘是個明白事理的,但太過現實了,有求於人的時候可以不計代價,但要是真的等她發達了,只怕立即會翻臉不認人。
不過這樣的人他喜歡,有野心,又想不顧一切向上爬,才好利用不是嗎?廣元子知道,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弄清楚這姑娘到底什麼來歷,再看看她的野心有多大,才好決定下一步的行動。
……
又下雨了。
似是知道清明已至,沙沙的細雨纏纏綿綿的落下,給祭祀的人們平添了一份哀思。雨並不大,如牛毛般斜斜在天地間交織成網,但積攢到屋簷下,還是串成了連綿不斷的珠鏈,顆顆晶瑩而透明,單調而持續的落下,滴滴答答。聽在有閒人耳中是閒情,聽在有心人耳中卻平添煩悶。
“那個臭小子,究竟跑到哪裡去了?”生氣的是錢老太爺,恬淡閒適的老人家此刻焦急的在屋子裡走來走去。
錢老太太在一旁勸,“你就彆著急了,老大不是去找了麼?興許就快回來了。”
可莫氏卻有些擔心,小叔子失蹤兩日,跑得無影無蹤,他會不會當真離家出走,甩下媳婦孩子們天涯海角去了?以他那個天馬行空的個性,這不是沒有可能的。可是現在,再說什麼都晚了,只能等待著他能夠自己懀�碌幕乩矗�裨潁�庾逯械募漓肟稍趺窗歟�
錢氏宗族,作為延續幾百年的書香門第,對於每年清明祭祀看得極其重要。各房各戶的男丁們如無要事,都是必定要出席的。可錢文佑居然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岔子,這讓他們家怎麼跟族長交待?
著急的不僅是她,更有林氏和幾個孩子們。
如果說錢文佑剛離開時,她們還是生氣更多一些,但隨著他的遲遲不歸,對親人的擔心就更多的湧了上來。
尤其是林氏,她本性怯懦,雖然得莫氏一番指點,學著剛強些了,但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完全扭轉依賴的習慣,錢文佑不在家,她就似是沒了主心骨,幹什麼都沒勁。
眼看著這清明節都到了,也不見人影,她是真心有些慌了。
等了一時,錢文佐回來了,看他臉上陰雲密佈,就知道是何訊息,“不管他了,咱們先去,不能為了他一人,弄得全家都遲到。”
說這話時,錢靈犀注意到大伯額上的青筋都隱隱爆起,看來老爹這回玩大發了,回頭這個爛攤子怎麼收拾還不知道呢。
隨著族長的號令,全族的人在紛飛細雨中嚴謹劃一的行著固有的禮節,叩拜先祖。錢靈犀上一世剛來時,真心不習慣,但在漸漸融合進來後,卻開始在這些看似繁文縟節中,培養出真正的歸屬感來。
在現代,是根本無法想象古代的人是如何嚴格恪守著禮節,敬畏鬼神,相信祖先神靈的。不能不說,這樣的迂腐也有它的道理,起碼它維繫了以血脈為聯絡的龐大家族,讓人深刻的意識到自己的根在那裡,不管走到天涯海角,都不至於迷失自己。
錢靈犀在嚴格施行著錢家子孫該有的禮節,錢文傭在打量著她以及她身邊的錢湘君。
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
雖然只是穿著最樸素的藍布衣裳,但錢湘君仍是在同齡的一眾女孩中顯得幾分別樣的氣質來。而因為錢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