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媳婦自問進門之後,侍奉二老,操持家務十分盡心。眼下不過是多說兩句話,怎麼就成了頂撞了?”
說實話,錢綵鳳對這個老公公也有些忍無可忍了。她進門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家中三口人的基本品性還是摸出來了。
唐母就是個任勞任怨的老黃牛,下田耕種,進門紡織,幾乎包辦了家中所有家務,如果不是她以柔弱的肩膀苦苦支撐,這個清貧之家早就垮了。她這回病倒了,乃是積勞成疾,要調理起來,十分的不易。
不過幸好唐竟燁長大之後,就接過母親的班,同樣做了只小黃牛,唐家面子上也就撐過去了。不過他更苦,除了種地幹活還得讀書應試,並因只有個秀才功名,得忍受唐父成天的喝罵。也不想想,如果不是有這個二兒子分擔家計,自家怎麼能支撐起大兒子的應試?
唐大舉人,錢綵鳳那位還未曾晤面的夫君唐竟熠是什麼樣人,她還沒瞧見,但這位公公卻是個不折不扣的窩裡橫。
成天掛在嘴邊的話就是“老夫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於家中家計是半點也不操心,但該吃該喝的時候卻是一點也不含糊。他說的話就是聖旨,全家人都得照辦,誰要是有半點反對意見,那就是忤逆,是不孝。
要說唐父也不是一無是處,他自己只考了個秀才就再無進步,卻對兩個兒子寄予了很高的希望,從小就嚴格督促他們讀書,尤其是老大,考到舉人功名,是唐父畢生的驕傲。但他還想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巴望兒子中個狀元來光宗耀祖。
這回唐竟熠進京落榜,受打擊最大的就是唐父了。唐竟熠成親也不回來,事後據大家分析,很有可能是羞於見這老爹不敢回來。是以錢文佑在女兒成親九朝後就匆匆忙忙又踏上了去京城的路途,打算跟女婿好好說說,讓他放心回去。
眼下見錢綵鳳不肯把嫁妝交出,唐父頓時暴跳如雷,“無法無天!你給我跪下,請家法!”
他不是玩真的吧?錢綵鳳瞪大眼睛,就見公公當真回房去取家法了,那是一柄三指闊的戒尺,足有半寸厚薄,要給這樣來上一板子,不破皮也得腫了。
正當錢綵鳳當算溜之大吉,唐竟燁從門後搶步進來,跪在地下攔著,“請爹爹息怒!嫂子才剛進門,還不懂咱家的規矩,您若是這一打,讓街坊鄰居瞧見,可成什麼話了?”
“我自家的兒媳婦,怎麼就教訓不得?你讓開!”唐父不是開玩笑,是真的要動手了。那厚厚的竹板,毫不憐惜的打在兒子身上,夏衫輕薄,頓時發出啪地一聲巨響。
錢綵鳳聽得渾身一哆嗦,只覺肉都跟著痛了,而屋裡,病怏怏的婆婆也強撐著出來,強拽著錢綵鳳一起跪下,“老爺,求您息怒。媳婦,你快認錯。你公公要做什麼,你依他就是。”然後不等她答話,就徑自道,“老爺,兒媳婦已經知道錯了,您快消消氣吧。”
錢綵鳳目瞪口呆,她什麼時候知道錯了?她又憑什麼把嫁妝交出去?
和鄧恆了斷的錢靈犀心情有些不好,進了空間抱著醜醜把自己難以言說的心事盡數告之,但醜醜除了陪在她身邊,並不能對這些感情的事情發表意見。得不到安慰的錢靈犀試探性的召喚了下錢綵鳳,居然一召即到。
“靈丫,可算見到你了。你快幫我拿個主意吧!”
錢靈犀詫異的看著新婚的姐姐,居然是一臉的氣急敗壞,這是怎麼了?
等她聽完事情始末,可是氣壞了,“這天底下怎麼有這樣不講理的人?憑什麼他說什麼就是什麼?連兒媳婦的嫁妝都要,他還知不知羞恥的?姐,你聽我的,這事甭理他。他若是想要,你就說要問過家裡意思,寫封信回去,羞也羞死他!”
錢綵鳳卻幽幽嘆了口氣,“這主意我也想過,可是竟燁過後卻勸我,公公可不是怕揭這種醜的人,便是家裡知道,難道還當真為了此事來跟唐家吵架不成?反倒讓人說我不知規矩了。畢竟我嫁了來,就是唐家的媳婦,雖說公公的話沒道理,但這種事在各家各戶實在也尋常得很。真鬧起來,咱家也沒面子。”
錢靈犀哽在那裡了,是啊,就算是婆家用了媳婦的嫁妝又如何?你人都是他們家的了,何況這麼點子東西?錢綵鳳才剛剛成親,難道要她為了這種事就跟婆家翻臉?唐竟熠可是長子,她是長媳,日後養老送終肯定是要落在他們夫妻身上的,唐家老公公還年輕得很,跟錢文佑差不多年紀,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怎麼可能現在就落個不孝的名聲?
想來唐父也是吃準了這一點,所以有恃無恐的拿捏起錢綵鳳。錢靈犀心中惱火,“這就是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