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石氏嘆息了一聲,“老爺說得很是。再怎麼少,總算允咱們入股了,將來也是份長遠的收益。”
但錢敏君卻不服氣的撅起小嘴,“枉咱們對鄧恆那麼好,原本這人竟是這麼小氣的,早知道今兒中午就不該那麼招待他!”
這話就有點小氣了。石氏瞪了女兒一眼,“平素是怎麼教你的?別人上門那是客,咱們做主人的自然要盛情招待,人家跟咱們談生意那是利益攸關,各為其政,怎麼能怨人家小氣?說到底,誰叫咱們沒人家的財雄勢大呢?”
說到底,她的心裡也是不痛快的。錢文仲勸道,“算啦,知足常樂。咱們家原先做這個鬧得跟做賊似的,成日裡提心吊膽,往後便不怕了,除了教人煉糖,有什麼事都是他鄧家擔著,咱們只管收錢,能給到一成就不錯啦。靈犀,你也別愁眉苦臉的了,想想看,就算咱們自家經營能賺得多些,但高大人使個絆子不就做不下去了?眼下有鄧家在前面撐著,往後這些麻煩便不怕了。”
錢靈犀確實很沮喪,跟鄧恆談判的結果,比她想象中的還要糟。
原本,錢靈犀故意報了個五五開的高提成比例。但給鄧恆步步設下的陷阱引入局中之後,最後成交的提成只有區區一成。這還得是鄧家扣除所有的生產人工費用成本之後的數,實際拿到手不知是怎樣可憐了。
雖然這成果最終還是得到錢文仲一家的認可,但錢靈犀心裡卻很不服氣。回了房腦子裡還一直回想著是怎麼被鄧恆一路高歌猛進打得節節敗退的,看自己到底輸在那裡。
認真回想一番,最初在自己以退為進的策略失效之後,心理上就被鄧恆佔了上風。畢竟對於錢靈犀來說,想保住並經營糖廠的念頭太過強烈了,所以不知不覺就被鄧恆拿住了要害。
在他們隨後開誠佈公的談判中,鄧恆正是利用這一點。先是跟她算成本,什麼廠房建設、人員工錢、還有采購牛馬拓寬銷售渠道,購置田地培植優良甜菜,甚至還有打點官府的灰色支出等等,林林總總,聽得錢靈犀頭都大了。
就算這小子那時就居心不良,但錢靈犀也不得不承認,論起做生意。自己還是太嫩了。鄧恆顧慮到的事情雖然多而繁雜,卻並不能抹去它們的重要性。
可就算是如此,怎麼會給他把原本自己心裡設定好的兩成最低價打破了呢?在算完成本之後。她明明還堅持要三成的。只是在那之後,鄧恆就提出一個持續經營的問題。
顧慮到錢文仲下半年任滿,極有可能入京,錢靈犀當時就有些動搖,鄧恆就適時追擊,又提出一個本金的問題。相比起鄧恆核算出的鉅額成本,錢靈犀實在沒信心把那點子猶如九牛一毛的家底子投進去。
正因為考慮到自家既沒人在這裡經營,又沒錢投入股本,她們所能做的不過是將甜菜煉糖技術入股,而就是這個獨門技術還被鄧恆批得幾乎一錢不值。
“我不否認姑娘你的技術能解決很多問題。但你也要知道,既然你可以召到煉糖師傅,我也可以召到更多更好的。一旦讓他們潛心研究,就憑我鄧家的財勢,難道就不能研製出更好更便捷的?我現在還願意拿出一成的乾股,只是不想節外生枝。速戰速決的把此事做成。省得過後跟風的人太多,反而縛手縛腳。要知道做生意的時機便如流星過境,稍縱即逝。若是你不願意,那我也沒辦法勉強了。”
錢靈犀咬牙回想起鄧恆最後說起此話的自信神態,大有你不同意我就另起爐灶的意思。自己最後心防的鬆動,就是在這副志得意篤的信念面前。
有錢人就是拽!做起什麼來都可以放開手腳,無所顧忌。但錢靈犀不行,她得顧忌到這份收益會不會給乾爹和家裡人帶來麻煩,她得顧忌到這份收益將是即將出嫁的錢敏君未來生活的重要保障。所以就算鄧恆的條件再苛刻,她也只能忿然忍了,先答應下來。雖然嘴上說的是要回來商量商量再說,但錢靈犀卻也知道,家裡人會是這麼個商量結果。
不知不覺,憋屈的錢靈犀進了空間裡。一眼瞅見幾乎冬眠了的整個冬天的醜醜難得的清醒了,眼下正站在葫蘆空間的一角,也不知在發什麼呆。
錢靈犀心中一把無名火無處可洩,陰森森悄然走到小傢伙身後,趁人不備猛地將人仆倒,然後提起醜醜一隻肥如蓮藕的小腳丫,開始撓他腳心。
“臭小子,終於知道醒了?這睡一個冬天,怎麼還越睡越肥了?說!是不是出去偷吃什麼好東西了?”
“哈哈……快放手!咯咯……你偷襲,啊啊……”可憐的醜醜,被不負責任的飼主欺負得又哭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