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於是錢文佑在家冥思苦想了好幾天,終於想出這麼個主意。
他知道讀書人要面子,唐竟熠一日還是他的女婿,就不能把事情做得太過。但他可以作為一個剽悍岳父,去替女兒出出氣吧?
砸的雖然是花大姑家,但也相當於打了女婿一耳光,對他周圍的人也是個警醒。將來你們要是再攛掇著我家女婿去那種地方,他這老岳丈和大小舅子們還是會打上門來的。
也許此舉會讓人們對錢家有些小小的非議,但也不是不能理解。就象唐竟熠詭辯的那樣,讀書人**不是嫖,那老岳丈兇悍一點也不是兇了。
難不成唐竟熠還要為此來跟錢文佑講道理?那他立刻就會落個不孝的名聲,反而會招來批評。
所以錢文佑思前想後,認定此計必無差錯,才斷然行事。錢靈犀已經寫信召唐竟熠上京了,要是那小子來了之後,當著女兒的面還犯這樣毛病,那還讓不讓錢綵鳳活了?
故此花大姑家是一定要被狠狠砸是一回的,而出了這口惡氣的錢文佑帶著自家的兒郎們,拎著酒菜往回走的時候,意外的,遇到陳晗了。只是他的形跡有些可疑,躲躲閃閃的,好似在避什麼人。
這是他家的合夥人,也是少數真心看得起他們家的人,錢文佑一見就樂了,“你怎麼也上京了?還偷偷摸摸的。那榮陽的鋪子有人看著沒?來來來,跟我們一起家去吃飯細說。”
可陳晗的表情卻絕非輕鬆愉快的,把他拉到一旁,錢揚威不用他示意,已經會意的帶著兄弟們把他們圍了起來,方便說話。
陳晗臉色更凝重了些,刻意壓低了聲音,“我這次是悄悄上京,專門來找你們的。”
錢文佑心頭一跳,“出什麼事了?”
陳晗兩手一攤,“我也不知。國公府大房那邊的人突然悄沒聲息的尋了一個人送上京城,給我姑母的人瞧見,覺得很是蹊蹺,讓我悄悄來知會你們一聲。”
“什麼人?”錢文佑下意識的看了錢揚威一眼,別是他那兩個媳婦惹出來的禍水吧?
可陳晗接下來的話讓他傻眼了,“陳崑玉。就是你們家的老鄉,那個一直落第的秀才。姑母在他走後,買通他身邊的丫鬟,聽說那陳崑玉走前說漏了嘴,此來京城是要富貴榮華,飛黃騰達的,好似還提到和你們家的什麼舊事有關,所以姑母才讓我跟過來報信。可是我到底來得遲了一步,好似那陳崑玉已經入府了。我就想尋你們說一聲,要是從前有些過節的話,早做防範。”
“噯,哥,你去哪兒?”
錢揚名心急如焚,甚至連解釋的時間都沒有,就把手中的東西往錢揚武手上一扔,匆匆往家跑。
他是錢湘君的親弟弟,太知道姐姐從前和陳崑玉的事情了。老太太的突然病倒,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在錢湘君的婚事上諸多不滿。要是大房的人拿陳崑玉的舊事來造謠生事,那錢湘君這麼多年的隱忍和辛苦豈不全白費了?
可是等他趕回家中之時,變故已然發生。
錢湘君頭上只草草拿白布包紮著,那刺眼的血已經滲了出來,染出殷紅一片,可她仍是瑟瑟發抖的跪在廳中,哀哀痛哭。而旁邊的錢玢沈氏等人,卻是滿臉的陰沉。還有幾位他不認識的貴族婦人,正帶著鄙夷的眼光看著自己的姐姐。
“這是怎麼了?姐你怎麼受傷了?”錢揚名瞧著這情形,心裡就象忽地壓著冰涼的鉛塊,不住的往下沉,連問出來的話都帶著顫音,顯出心中的極度恐慌。
錢湘君抬起滿面淚痕看著弟弟,卻是哽咽著說不出一字。看著姐姐悲傷而絕望的眼神,錢揚名的心也一下子掉到了谷底。毫無疑問,他是充分信任姐姐的,但現在這情形,難道是他們已經做成了什麼事情,讓姐姐有苦說不出?
可是這大庭廣眾之下,讓他怎麼問?錢揚名想把姐姐扶起來,“走,我們去看大夫。”
無論如何,先治好姐姐的傷才最要緊,可錢湘君不動,只是目光懇切的望著錢玢,望著沈氏,可他們又偏偏一言不發。這沉悶的僵局直到錢文佑隨後進來,才總算是被打破了。
“這是出了什麼事?湘君,你怎麼弄成這樣了?”
他不是錢揚名這樣的小孩子,再怎樣低賤也不能被人如此無視。
錢玢清咳兩聲,終於說話了,“文佑啊,你進去看看你媳婦吧。至於你們——”他的目光從惋惜的從錢湘君身上掃過,“也都下去吧。”
“不!”錢湘君終於喊出聲來,拼命搖著頭,眼淚又拼命的往下掉,“真是不是,不是那樣的!”
旁邊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