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不給人詬病?
可再一看低眉順眼的錢慧君,她忽地又硬氣起來,她可不是錢家的姑娘,要看錢家的臉色過日子。她是堂堂的郡主,便是儀容出眾也是應該的,難道錢家能耐她何?
所以溫心媛又傲氣起來,進去給沈氏請安。
沈氏的臉色明顯不大好,顯得又蒼老又憔悴,掃一眼豔光四射的溫心媛,卻到底是什麼也沒說,只吩咐人擺早飯了。
管事婆子聽說主母起了,大氣也不敢出的過來回稟訊息。橫豎也瞞不住了,沈氏就讓人當著溫心媛的面把事情都說了。
壞訊息是一個接著一個。
首先是小世子郭長昱昏迷不醒,他雖沒有什麼皮肉傷,但後腦勺上磕了雞蛋大的一個包。要是這包磕在別的地方,還可以下刀子放血試試,可人腦上誰敢開這個刀?信王府連御醫都請來了,卻也是乾著急毫無辦法。
大太太齊氏在那兒陪了一夜,很是受了些信王府的冷眼,但孩子是在他們家出的事。眼下受氣也只能忍著。
只是大少爺錢揚熙受不得氣。昨晚已經跑回來了,他是再也不肯去,也不肯管那攤子閒事了。
饒是沈氏素來溺愛這個孫子,此刻也覺錢揚熙行事太沒分寸了。可此時不是追究的時候,她又聽那婆子稟報下去。
其他的事就全是錢文佑一家的。
國公府常用的大夫治不了林氏,錢文佑他們自家去請了人來。雖然勉強灌了藥下去,但打聽著還是情況不好。眼下那邊除了林氏,還倒下了錢湘君。
“……聽說昨晚就發起了高燒,她那弟弟直哭了一夜。還有那邊的二姑娘。靈犀小姐——”婆子看了在座的兩位小姐一眼,見她們絲毫沒有迴避之意,反而更加目光咄咄,心中忍不住暗自搖了搖頭,卻還是把話說了下去。
“靈犀小姐昨晚沒回來,聽說那趙侍衛本是找到了,可是又走散了。今兒天還沒亮,他和錢家老大就到城門外去守著了,現在還沒回。”
溫心媛鬆了口氣,眼角眉梢的更添了三分得意。而錢慧君,此刻的表情與她驚人的類似。沈氏也是從大家小姐做起的,自然知道女孩子之間這些勾心鬥角。但眼下不管怎麼說,還是在長輩面前,就做出這樣得意張狂的樣兒,實在是都太有失穩重了。
忍不住臉色更沉了兩分。清咳一聲,淡淡的掃了她們一眼。
二女頓時會意,都有些尷尬,但想想錢靈犀的倒黴之處,和她夜不歸宿之後的種種,又忍不住在心頭得意。
這一頓早飯,整個國公府恐怕只有她們兩個才是真正有胃口的,而沈氏只略動了兩筷子就擱下了。因為她知道,錢玢一定會很快來找她的。
果不其然。才接過茶來漱了口。就有人來請她過去了。
如果不是要緊事,錢玢甚少請老妻走動。沈氏知是緊要關頭。整整衣襟,上了軟轎,讓家人抬著走了。剩下溫心媛和錢慧君,俱都打定了主意,要等著看接下來的好戲。
錢玢的書房裡,已經摒退了所有下人,只有老夫妻相對而坐。沈氏看著老伴,他昨晚顯然也沒睡好,眼袋往下掉著,整個人蒼老了十歲不止。
閉著眼睛,捶打了幾下前額,似乎那頭疼的感覺稍稍減輕了些,錢玢才異常疲憊的開了口,“夫人,眼下旁的事我也不問了,我只問你,接下來你準備怎麼辦?”
“唯今之計,只有一個辦法。”沈氏看著他,目光沉穩,“老爺也應該知道,長昱那孩子眼下的境況吧。他是信王府的金枝玉葉,卻在咱們家裡出了事,於情於理,咱們都必須給信王府一個交待。”
“那你說,要怎樣交待?”
沈氏的眼神陡然冷酷起來,“五條人命,夠不夠賠的?”
錢玢一驚,“五條人命?”
沈氏象是在說五隻螞蟻的死活一般,靜靜的說了下去,“陳崑玉是後院的小廝阿慈收受賄賂放進來的,此人該殺,而幫著阿慈打發掉長昱院中下人的周婆子也該殺,陳崑玉因奸不遂,重傷他人,此人不好交送官府,但也不可放出府外,他在事情敗露時已經被打傷,應該傷重不治身亡。而錢文佑的媳婦和那個丫頭倒是可惜了,她們雖然無心,但遇到這種事情,只好只認倒黴。這樣的五條人命,應該能讓郭家息怒了吧?”
錢玢眼神閃動,似是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
沈氏進一步道,“老爺,沒有什麼能比咱們家的面子更為重要。此事的罪魁禍首是陳崑玉那個秀才,並不是我們錢家的女孩真有什麼苟且之事。但她們死得不甚光彩,依我說,趕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