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向你爺爺奶奶獻寶,你有什麼?”
錢靈犀無話可說了,只得忍痛割愛,把小泰來上交給威嚴老孃,轉頭去做靠枕。
幸好林氏對針線活不算太精通,所以由著錢靈犀自由發揮,挑了些最簡便快速的花樣,要不統共就這幾天的工夫,累死她也做不出來啊。
錢揚名的任務完成得很快,因為匾額和對聯都是請錢文仲擬的,他只需要大筆一揮,寫好讓人貼上,就帶人去路上迎接了。這是正事,林氏沒有二話。
錢揚武的任務也完成得很快,這小子讀書不行,於畫畫一道上倒有些歪才。一大副潑墨山水,一晚上的工夫也就出來了。
林氏看不出好壞,只嫌那烏壓壓的一大片不夠喜慶,錢揚武很快調了硃砂石綠,加些紅花綠樹,便和錢揚名一道去接人了。好吧,林氏姑且算他過關。
等到錢揚友這裡,就痛苦了。他年紀小,還得天天上學堂,自然不可能跟去接人表孝心。於是乎,林氏對他的字就格外高標準嚴要求起來,雖然她大字不識,也看不出好壞,但她信奉一條,下得功夫深,鐵杵磨成繡花針。
所以錢揚友在完成功課之餘,每天不寫滿一百個大字,交出來的作品必然是不過關的。但今天交出來的,可爺爺奶奶沒到,也是不能過關的。
於是乎,錢揚友就陷在不斷的被挑剔被打擊被退稿的惡性迴圈中,才短短兩三天的工夫,小屁孩的下巴都給磨尖了一圈。
作為半個飼主,錢靈犀也曾經牽著弟弟,義正辭嚴的去找林氏打抱不平。可林氏在燈下只用一條褲子就把她給打敗了,“……他那哪裡是瘦?是長身子呢!你看這褲子,年前才新做的,如今已經短得看不得了,幸好之前多留了些布頭,還能放一放。不過這小子屬於屁股上長釘子的,估計等不到接兩回,就得給磨得沒用了。”
錢靈犀小心翼翼的問,“那您還讓他成天坐著?”
林氏翻一記白眼,“讓他坐板凳,總比去野地裡胡混要強吧?你要再多嘴,就罰你再做一雙鞋。”
那還是算了吧,錢靈犀灰溜溜的牽著弟弟離開,塞了幾塊點心給他當安慰。所以錢揚友一旦在林氏那裡受到了打擊,就又到三姐這裡來找安慰了。
“今天這兩幅字,我先拿給學堂裡的夫子看過的,他都說我進步很大,可娘還是說不好。”
錢靈犀嘆了口氣,傻孩子,估計不到爺爺奶奶他們過來,你是得不到解脫的。可這樣殘酷的打擊對於小屁孩來說,還是太重了點。
所以錢靈犀克盡長姐的職責,勸慰他道,“娘這也是為了你好,夫子是表揚了你有進步,但肯定也希望你寫得更好對不對?你瞧前頭是二哥的字,中堂是三弟的畫,要是到了後面看見你的字太不成器,豈不讓人失望?”
錢揚友疑惑的皺眉,“可他們都比我大啊!爺爺奶奶又不是不知道。”
小屁孩也不算太笨,照他這思路再發展下去,很快就會猜出真相的。錢靈犀不僅要做個好姐姐,也要做個好女兒,於是讓端畫從封得嚴嚴實實的瓷罈子裡取兩塊棗泥蛋卷來,一個自拿著,一個遞給小弟,“好了好了,嚐嚐姐姐新做的這個,好吃不?”
“好吃。”錢揚友還沒嘗,就先拍了個馬屁,這不是小孩子虛偽,而是他知道,這位三姐實在挑食得很,若是能入她那美人瓷壇的,一定都是好吃的,不好吃的才進不去呢。
陪小弟吃了零嘴,又跟他說說閒話,把他哄開心了,天也快黑了。錢靈犀怕熬壞了眼睛,天黑後從不做細緻針線,只帶著弟弟一起去準備晚飯了。
全家人除了早上,也就這時候才能聚一塊兒說說話,都很重視這晚飯時間。大家例行的探討下錢揚名兄弟倆究竟到了哪兒,有沒有遇上錢文佐一行,然後便是各自的工作彙報。
商路一通,新鮮的瓜果可以運送進來,錢揚威的果醬作坊便又要開了,去年那場大雨後,他搬了回來居住,那邊租的房子就退掉了。兼之今年添了個小子,董霜兒肯定捨不得跟孩子分開太遠,所以錢揚威想在附近租一個小院子進行加工生產,他已經跑了好些地方,只都沒有合適的。
“……不是房子太大,就是房租太貴。其實做果醬也不要太大的地方,所以想跟嬸孃商量下,能不能就在後院借個地方給我搭個棚子?只是平日逛花園就要受些影響了。你們知道我笨,思量了幾日,也只想出這法子,若是有更好的,還請大夥兒說說。”
錢靈犀是頭一個不贊成在家裡弄作坊的,這不僅於錢文仲的官聲有礙,而且家本來就是休閒的地方,再弄得跟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