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醬,想來又能賣個高價。”
錢靈犀卻以為是錢杏雨帶來的,淡淡道,“這是人家送乾爹嬸孃的,恐怕不能給二嫂了。”
徐荔香見處處碰壁。又有些不悅起來,拉長了臉嘀咕,“堂伯和堂嬸那麼疼你,你要開了口。能不給麼?鋪子生意好,妹妹不也有錢分麼?”
錢靈犀知道這嫂子脾氣,不想跟她計較,正好把新鮮的蛋糕拿出來款待,堵著她的嘴再說。
徐荔香把柳條小籃放下,吃著美味的蛋糕,只覺找了些面子回來。心裡的氣也略平了些,跟她說起來意,“公公早上先到我們那兒,後見無事,不放心二弟那染布坊,便過去瞧了。順路把我帶來,讓我到衙門裡去把這批貨的稅交了,你大哥便讓我來拿點家裡的酸菜。給你那位嫂子。”
就在十來天前,董霜兒查出懷孕了,除了徐荔香。可把一家人高興壞人。本來林氏想把大媳婦接回來照顧,但董霜兒表示鋪子裡生意忙,願意留在那邊幫忙。想想她肯定也不願和錢揚威分開,便就由她去了。
徐荔香卻不大高興,覺得董霜兒都有了身子還要賴在家裡霸著錢揚威的關心,簡直是得寸進尺。可近來錢揚威越發長進,處事明白,有些話她在家裡反而不好說也不敢說,只得在小姑子面前帶著酸氣撇嘴抱怨,“只差跟王母娘娘似的供起來了。還成天不知足。不是要殺雞就更是想吃鴨,我從前可也沒那麼金貴過!”
錢靈犀抿嘴一笑,吩咐人去拿酸菜包上,跟徐荔香道,“想當初,二嫂有身子時。家裡也是盡是最大能力照顧的。眼下家裡是條件好些了,自然對大嫂子更照顧了些。等到將來日子更好,你再有了孩子,難道還願意過之前日子麼?”
這一番話,就把徐荔香心裡頭的火氣澆得沒了,想想實在沒什麼好扯的,她只好閉緊嘴巴,猛吃蛋糕。
一時東西裝上,除了酸菜還裝了好幾樣家裡預備晚上的小菜,還有點心,將那隻不大的小籃子塞得滿滿當當。
“這底下幹荷葉包的是幾樣酸菜和小菜,上面油紙包的是點心,就是你今天吃的蛋糕,也給大哥大嫂拿回去嚐個鮮。眼下天熱,東西裝的不多,嫂子記得回去都拿出來吃,可千萬放不得。”錢靈犀一一交待明白後問,“二嫂是把東西擱在這兒,先去交了稅再回來拿還是怎地?”
“不必了。我交了稅就直接家去了,省得回來又麻煩你們。”徐荔香吃飽喝足,拍屁股打算走了,只是走前又覷著錢靈犀的神色多問了一句,“妹妹這蛋糕做得真好,要不把法子傳給你哥,咱們也試著賣賣?”
真是貪心不足,錢靈犀笑眯眯道,“那嫂子知不知道,你方才吃那一塊蛋糕得要多少隻雞蛋、糖和工夫來做?便是做得了,最起碼也得賣到一二錢銀子一塊才算有賺頭,這東西還不好擱,不能過夜,你說這生意在九原可做得下去?”
乖乖!徐荔香嚇了一跳,她又不知無知孩童,自然知道一錢銀子可以辦多少事情。就是她們眼下做的果醬,算是個貴重東西,一小罐子也不過只賣這個價錢而已。
可果醬經放,省著點一家人起碼能吃上兩三個月,若是拿來換這麼一小塊子點心,可就太敗家了。除了有錢的老財主,尋常人恐怕怎麼也捨不得來吃點心。可九原就這麼大,窮兵不少,哪有這麼多富人吃這得起這玩意?
徐荔香再咂巴砸巴嘴裡的蛋糕美味,想想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端畫送她出了門,等出了巷口,徐荔香讓小丫頭回去,自拎著東西走了。
轉回屋來,端畫聽見石氏正跟自家姑娘說話,“怎麼也不留你嫂子吃個飯?”
“不必了。她先過來這裡,定是想到街上逛逛的,我若留她,她反倒不自在了。”一時見端畫過來回話,聽說出了巷口徐荔香便自走了,石氏一笑,也不再追問。
錢靈犀想起一事,吩咐端畫,“聽說二姑奶奶送了一筐枇杷,待會兒洗幾個送過來嚐嚐,要是酸的就得放兩日,要是甜的就晚飯後洗了端出來,一家子都愛吃。”
石氏聽著卻問了起來,“沒聽二姑奶奶說送了枇杷來呀?去門上問問,到底是誰送來的。”
端畫去了。很快提著那筐枇杷回來,“這枇杷不是二姑奶奶送的,是小房大人使人送來的,來時正好二姑奶奶在。門上便沒過來回稟。”
錢靈犀心頭一頓,那日她拒絕房亮之後,房亮確實也有陣子沒上錢家來了。可是最近他不知是想通了什麼,又如從前那般,無論是得了什麼好東西,或者是象前些天下了一場暴雨,都會遣人送來或是派人來問候一聲。只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