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熠心裡更加癢癢的,看一眼錢靈犀,總覺得他們在背地裡幹什麼發財的勾當。眼睛一轉,忽地將錢綵鳳一拉,“咱們不如一起去吧,既然是揚名兄弟要做生意,咱們也應該幫襯著才是。”
錢綵鳳心頭一驚,莫非被這傢伙看出點端倪來了?她找了個藉口,“可公公不急著要去租房麼?”
“那個不急,我去跟爹說一聲,先陪你兄弟看了房子,回頭再看我們的也一樣。”
看他說著,眼睛還含著抹算計在妹妹身上一瞟,錢綵鳳明白了。唐竟熠他又想佔便宜了,定是琢磨著要錢靈犀替他出租房的錢呢。可這回,她是絕對不會讓他如願的。
正想開口,卻見錢靈犀上前笑盈盈挽起她的手,“若是姐夫願意一起去,那就一起去吧。你們租房的事可以拜託下這裡的房東賀大叔。他們家祖祖輩輩都在這兒,是極熟的。要是唐二哥得空,讓他跟賀大叔先去瞧瞧,回來也好分說明白。”
看妹妹對自己使個眼色。錢綵鳳知她心中必有計較,便也不多話了。唐竟熠聽著大喜,連忙叫唐竟燁過來。見他進屋跟唐父解釋,錢綵鳳趁機低聲囑咐了小叔子幾句,一行人這就出門了。
只是出門沒走多久,就見錢揚威急匆匆趕著輛車,帶著董霜兒和徐荔香過來了。路上遇到,自是親熱。
帶兩個媳婦給爹孃行過禮,錢揚威很是慚愧。“今早上聽說你們來了,本來馬上就要來拜見的,只是鋪子裡的事情太多,只好等安排妥當才能過來,還請爹孃恕罪。”
“沒事沒事。你們做的是正經事,有什麼好怪罪的?”錢文佑笑呵呵拍拍長子肩膀,“既然遇上了,也別折回去了,咱們索性就都到那廠子裡看一看吧。”
他這話音剛落,徐荔香卻上前賠笑攔著,“爹孃雖然不怪我們了,但堂伯堂嬸那兒可不能怠慢,來的路上我們還特意買了幾樣禮品。那廠子裡亂糟糟的。也沒什麼好看的,還是先回去吧。”
“媳婦你客氣什麼?”見她有禮,錢文佑臉上笑容也多了些,“你堂伯去衙門當差了,堂嬸在家正忙著收拾行李屋子,咱們至親骨肉。不必講這些虛禮。這九原又不是來兩日就走的,回頭我和你幾個兄弟都是要來廠子裡幫忙的,先去瞧瞧,也好心裡有個數。”
可聽錢文佑這麼一說,徐荔香的臉色頓時變了,然後越發客氣起來,“那怎麼行?兄弟都是讀書人,豈可跟我們一樣做苦工?爹您就更不行了。您啊,早該是享清福的時候了,要是有空,不如到街上逛逛走走,何必跑那兒去呢?正好我們身上帶了錢,爹孃喜歡什麼,儘管買就是。咱們離家這麼久,也該表表孝心、姐姐,你說是不是?”
董霜兒見問到自己,便也附合了兩句。可她的臉色卻有些不自然起來,小心的看了錢揚威一眼,見他絲毫沒有察覺,便低下了頭去。
這徐荔香是轉性了麼?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好說話了?別說錢文佑了,錢家人全都覺得稀奇。錢文佑還想著是不是兒子終於學會御妻之道了,卻只有錢靈犀,心裡隱隱猜到點什麼。
她再看大哥一眼,卻見錢揚威倒是一副心中坦蕩的模樣,絲毫不似徐荔香那樣眼神閃爍,心裡安慰許多。
眼下正在街上,旁邊還有唐竟熠,錢靈犀想了想,便也上前道,“既然兩位嫂子一片盛情,不如我們改日再去吧。可喜今日風和日麗,不如在九原逛逛?”
徐荔香聞言大喜,“是是是,妹妹說得很是,不如就在街上逛逛,中午也讓我們做個東,請全家人吃個飯。”
“慢著!”唐竟熠站了出來,眼光在徐荔香成熟豐滿的嬌軀上偷偷掃了幾眼,卻道,“雖說是嫂嫂盛情,但君子行事,當分輕重緩急。逛街遊樂乃是小事,而檢視店鋪產業卻是大事,豈可因小失大?依我說,還是先去店鋪要緊。”
徐荔香對公婆姑子要客氣,但對一個外來的女婿可沒那麼好臉色了,“大夥兒都同意了,你幹嘛不樂意?再說了,就算是要檢視產業,那也是我們老錢家的事,關你一個外人什麼事?”
“你!”唐竟熠頓時為之氣結,他本是個不識時務之人,哪裡經得起徐荔香這一氣?頓時就跟點著的爆竹似的炸了,“我可是錢家的貴婿,怎麼算得上是外人?什麼要盡孝心,看你口口聲聲攔著不願大夥兒去,莫不是做下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徐荔香拉長臉,恢復本來面目了,“你這話怎麼說的?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們做見不得人的勾當了?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你又不是我們老錢家的上門女婿,別說是你了,就是大姑子也管不了我們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