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徐荔香大字不識幾個,哪裡知道這契約上的內容是什麼?當初唐竟熠說賣東西要個憑據,她就稀裡糊塗按了指印,要知道她連一文錢都還沒收到呢,誰知道會簽了這樣一個要命憑證?
聽著林氏和錢靈犀出門了,徐荔香是越想越心慌。
錢靈犀之前的話在她耳邊嗡嗡作響,“她是妻,你是妾……要是你敢以下犯上……隨時都能把趕出家門!”
眼下雖不是徐荔香以下犯上,但她也知道,自己是真的闖大禍了。錢文仲剛才不說,並不代表永遠不說,更不能說他背地裡對自己沒有意見,還有錢揚威,走的時候那樣望著她的眼神,徐荔香想起來都心驚膽戰。他們會不會跟對錢綵鳳那事一樣,靜悄悄的就把自己給休了
怎麼辦?她一定得給自己想個法子,將功贖罪才好。
對了,還有錢綵鳳!徐荔香跟抓住根救命稻草似的,只覺豁然開朗。這事說白了就是因為錢綵鳳鬧和離引起的,只要把錢綵鳳送回去了,就算是讓唐竟熠打兩下子出出氣,他心頭的火一消,這事不就了了?小夫妻嘛,床頭打架床尾和,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徐荔香越想越覺得可行,頓時行動起來。
裝出一副認錯的樣兒,假裝說要幫小泰來洗尿片子,端著盆子去了井臺。幸好眼下房子大了,家裡人大半又去了衙門探望錢揚威,董霜兒躺在內屋不知道,唯一管事的錢綵鳳又在裡屋沒在意,倒是給徐荔香尋著個空兒偷溜了出去。
一上街趕緊就叫了輛車,匆匆趕到唐家,卻見唐竟熠才用完飯,此刻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太師椅上得意洋洋。見她來了,以為是錢家派人來服軟的,態度傲慢之極。
徐荔香這會子倒是能仲能屈得很,頓時就賠笑著對他道出來意,“……我知道妹夫你不是有意告我們的,只要你撤了那狀子,不再告了,我去把二妹勸回來,如何?”
唐竟熠先是嗤之以鼻,可隨後卻冒起了壞水,裝作很心動的樣子問,“你這話可當真?”
徐荔香只求擺脫眼前的困境,自然答得痛快,“當真,一定當真!”
“那好!”唐竟熠心中冷笑,“你若真有誠意,現在就想法把她送回來,我立即就去衙門撤回狀子。”
徐荔香喜上眉梢,深覺自己英明,不過想想又有些不自信,“要我約她回來可以,但是恐怕二妹一時想不通,能不能你先撤了狀子,我再慢慢勸她……”
唐竟熠頓時拉長了臉,“那就算了。”
“別,別呀!”徐荔香真是病急亂投醫了,牙一咬心一橫,出了個餿主意,“那我約她去到別處,到時你在那兒等著,你們小夫妻見了面,再好好說說,行不?”
“那樣也行。”唐竟熠聽出來了,徐荔香**是揹著錢家人行事,不過這樣更好。只要能把錢綵鳳誆回來,到時錢家可就雞飛蛋打兩頭空,還不由著他拿捏?
說幹就幹,徐荔香要去想辦法了,可找個什麼由頭把錢綵鳳騙出來呢?正跟唐竟熠商量著打聽錢綵鳳的喜好,卻見唐竟燁滿頭大汗的匆匆回來了。
也顧不得禮貌,見面就質問起來,“哥哥,你怎麼能把錢大哥給告了?你這麼做,讓嫂子怎麼在孃家立足?”
唐竟熠抬眼見著他,卻是忽地心生一計。雖然錢綵鳳臉上淡淡的,但他知道,錢綵鳳對這個小叔著實不錯。如果用其他事恐怕難以騙得到她,不如就拿唐竟燁撒個謊吧。
人在犯罪的時候,智商往往會高一點,所以唐竟熠神色自如的道,“那件事是我的職責所在,不得不說清楚,否則日後追究起來,豈不連累我的名聲?不過現下二嫂過來,已經把事情說清楚了,我回頭就會去撤了狀子,你要沒事,就回衙門裡去吧。”
難得見哥哥有這麼好說話的時候,唐竟燁未免怔了怔,不可置信的又確認了句,“真的沒事了?”
唐竟熠把臉一沉,“我騙你做什麼?錢二嫂還在呢,不信你問她?”
徐荔香也滿口稱是,關於這場官司,唐竟燁本來就知道得不清不楚,他又不好向人打聽,只能先回來問自家大哥,眼下聽他這麼一說,唐竟熠倒是有幾分將信將疑。想來哥哥再怎樣也不至於跟自家親戚作對,故此便信了七分。
等他一走,唐竟熠頓時告訴徐荔香,“你回去就說你來向我求情,正逢二弟回來跟我爭執,被我打破了頭,眼下生死不明!”
徐荔香點頭,想也不想的就回去了。
(咳咳,看出來沒?桂子這月打算雙更了。在此先小小聲的放個話,請大家監督我完成。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