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
這也是唐竟燁一早就打好的主意,他太知道他爹是個什麼人了。如果讓錢綵鳳嫁給他,老唐一定會擺出十足的公爹款兒,在他的有生之年,不論是他和錢綵鳳,還是錢家,都沒好日子過。
所以唐竟燁也是受到黃家要招上門女婿的啟發,覺得自己不如干脆就讓錢綵鳳招贅算了。反正贖老唐回來還要花銀子,正好也有個出處了。
這樣一來,老唐從名份上雖然還是錢綵鳳的公公,可實際上已經算是外人了。除了管他一口飯吃,完全不必多加理會。
不僅老唐自己沒話說,外人也挑不出理來。至於老唐百年之後,再將兒子改個姓唐的,也不是難事,總之唐竟燁是下了決心了,有生之年,絕不讓大哥在時那樣,讓他爹有機會對錢綵鳳使壞。
在很大程度上,錢家人最終同意了這門親事,也是基於看到唐竟燁的這個保證。
“我不同意!”老唐想明白過來,氣得吹鬍子瞪眼睛的,“錢家這是仗勢欺人,我要去告他們!”
鄧恆微微一笑,“世伯,消消氣。您要真上衙門了,那問起來,這黃家之事又要怎麼說?”
一句話,讓老唐迅速變啞巴了。
鄧恆又笑,“難道說,世伯覺得讓貴公子做黃家的上門女婿可以,但做錢家的上門女婿就是辱沒了您的家風?”
唐竟燁靜靜看他爹一眼,“爹,別鬧了,我已經在錢家立下借據和願意為婿的文書了。有您的那封親筆書信在,任誰也改不了了。除非您能還上那五百兩銀子,否則這官司我們必輸無疑。”
鄧恆心中暗贊,這小子真是不錯。
明是非,懂道理,不愚孝,又知道心疼媳婦,將來錢綵鳳跟著他,日子會舒心很多。
老唐氣得無法,一提到錢就要了他的老命了。
看他猶不甘心的轉來轉去,企圖找出此事的漏洞,鄧恆甚為好心的上前提點了幾句,“世伯,我知道你就這麼一個兒子,要是再給人做了上門女婿,你這晚年可就沒有人贍養了,本朝以孝治國,斷容不得此等事的出現,對麼?”
“對對對!還是你有見識!”
老唐瞬間跟抓住跟救命稻草似的,正想讓鄧恆再幫他獻計獻策,鄧恆又道,“但請世伯也想一想,如果你真的回絕了這門親事,且不說眼下立的文書會招來官司。咱們往俗裡說,光靠你兒子那點子工錢,能過上怎樣的日子?但若是傍上錢家就不一樣了,您說是不是?”
這話聽得老唐又不言語了。如果是錢綵鳳嫁給唐竟燁,那還有什麼話說?他自然是要到錢家去充親家老爺的,可眼下是自家兒子給人做了上門女婿,他還有什麼資格去充大爺?
鄧恆教他一個法子,“俗話說,不痴不聾,不做家翁。世伯偌大年紀,只求一個安穩日子便罷,何不順水推舟成全了這樁好事?錢家是書香世家,怎麼可能真的對您袖手旁觀?只要一人退讓一步,便是海闊天空了。”
唐竟燁適時上前,把跟錢綵鳳商量後的決定告訴他,“爹,我知道您若是回了九原城,必定會顏面受損,便和嫂……您媳婦商量了下,日後就給您在外頭賃個房子,請兩個人來伺候您飲食起居。每日的米麵衣食我們都會給足,斷不至於讓您有何缺損。您看如何?”
其實這是鄧恆出的主意,他知道這老唐可不是個省油的燈,但從前想收拾卻缺乏名正言順的藉口,但現在藉著成親之機安頓老唐,卻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弄兩個人來,明著是伺候,其實是把他變相軟禁起來。再差人每天買了雞鴨魚肉,大米白麵的往那裡送,讓四鄰街坊全都看到,就挑不出什麼毛病。
老唐一沒了錢,二失了自由,他還想怎麼作怪也翻不出浪來了。況且還會給唐竟燁兩口子落下好名聲,雖然是麻煩了點,但卻不會讓人說他們扔了老爹公公不管,將來老唐就是想找人叫屈,也沒人信他的。
這個法子很好,得到了錢綵鳳和唐竟燁一致透過。錢綵鳳當即就做了決定,以後這送米送菜的事就由她和唐竟燁親自去做,時不時還得再給他做兩件針線活,務必要宣揚得人盡皆知,看這老東西還怎麼鬧騰!
至於老唐要安家的地方,當然不能離九原城中心太近,得有一定距離,才能讓更多人看到效果不是?對外又可以說,是老唐不高興兒子做了贅婿,不願意跟他們在一塊兒。
“人言是把刀,掌握不好會割手,甚至要命,但若能適時的掌握到,就是自己的利器。”
錢靈犀聽完鄧恆的高論,戳著他胸口,給他下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