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靈犀現在就很努力的綵衣娛親,把幾位母上大人逗得開懷大笑,這也是讓她們益壽延年的不是?
窗外,寒風呼嘯,但在九原特色的一種石堡小酒館裡,卻是熱得人直冒汗。
這種小酒館有些象全嫂子她們從前住過的半截式的地窩子,但卻是打得更深,相當於地窖了,卻是半開放式的,既通風又暖和。
錢揚威擔心今天要說的話給人聽了去,所以特意找了一間這樣的小酒館,到地底下要了間包房,叫上酒菜,把門一關,就不必擔心隔牆有耳了。
唐竟燁是個老實人,進屋就埋怨起來,“錢大哥你也是的,有什麼話講,叫我去家裡不就得了?何必還出來玩這個冤枉錢。”
錢揚威笑著拍拍他肩,“你別替我擔心,雖然你錢大哥眼下沒了那果醬鋪子,但這個小小的東道還是請得起的。坐吧,咱們哥倆也好久沒喝一杯了,今兒難得抽了個空,就一起聊聊,要說起來,你孤身一人在這裡,可比我艱難多了。”
這一番話,頓時說得唐竟燁心裡熱乎乎的,“錢大哥這是說得哪裡話?眼下不是還有嫂子麼?她對我很好,一年四季的衣裳鞋襪,什麼都照顧得好好的,你瞧我身上這些穿的戴的,衙門裡有些討了媳婦的都不如我呢!”
聽他主動說起妹妹,錢揚威心中一陣難過,綵鳳是個有情義的人,唐家都那樣待她了,但看她對這小叔,可真是沒話說。他這麼好的妹妹不應該落得眼下這樣淒涼的下場,所以錢揚威更加堅定了要說服唐竟燁的決心。
他現在跟著鄧恆,學得處事可圓滑多了,並沒有開門見山的提起那事,只是一邊招呼著唐竟燁喝酒吃菜,一邊問著他在衙門裡的差事,等到酒酣耳熱,慢慢把話匣子都開啟了,錢揚威才藉機把話題轉上了正題。
“……眼下我們家也算是慢慢好起來了,揚名有了功名,湘君靈犀都嫁得不錯,就算是我這個沒用的大哥,好歹也有了兒子,不用家裡人操心了。只是每每到了此時,想起二妹,我這心裡,就刀割般的疼。”
聽他忽地這麼一說,臉上全是不加掩飾的傷感,唐竟燁笑不出來了。手中小小的酒杯似有千斤重,慢慢的擱在桌上,心裡又是愧疚又是難過,“大哥,你別說了,這事都是我們家對不住嫂子。也是我……”
“這怎麼關你的事?”錢揚威忙打斷了他,看他一眼才道,“你既叫我一聲大哥,那我就在這裡說句不怕你見怪的話了。你是個好的,可你爹和大哥卻著實是兩個糊塗的。弄得眼下彩鳳還得在尼姑庵裡吃齋唸佛,平時還好,每到逢年過節,一家人就沒有不揹著人掉眼淚的。”
見他說著眼圈都紅了,唐竟燁更覺得心如刀絞,“大哥,你……你別說了,這事實在是我們老唐家對不住你們。我將來……我這輩子都不會娶妻的!”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錢揚威看他這認真的樣子,反過來勸起他來,“你大哥走了,你就是唐家的獨苗,你不娶妻生子,難道成心要唐家斷子絕孫嗎?這可是大大的不孝,就算你到了九泉之下,哪有臉面見你們唐家的列祖列宗?”
他到此時才說出醞釀了半天的話,“我今天請你來,是有件事想求你幫忙的。關於你嫂子。”
唐竟燁頓時驚道,“嫂子出事了?”
錢揚威只問他一句,“你覺得你嫂子現在過得怎樣?”
唐竟燁一哽,說不出話來了。
錢綵鳳現在過得什麼日子,誰會不知道?就算廟裡比唐家舒心,就算她偶爾能回家打打牙祭,但畢竟還是要在那冷清寂寞的庵堂裡生活,這樣的日子對於一個風華正茂的青年女子來說,是好的嗎?
錢揚威苦笑,“所以,我想求你,能不能高抬貴手,放你嫂子一條生路?你放心,你嫂子這輩子都不會回到嵊州,不會讓你們唐家給人說三道四,丟人現眼。只是,你們能不能當她丟了,不見了,不再過問她的下落了?”
這番話,雖然隱晦,但錢揚威相信,只要不是個傻子,都聽得懂是什麼意思了。
可唐竟燁卻好似沒聽懂一般,怔怔的問,“嫂子為何不能回嵊州,她明明還在,又怎能當她丟了?”
要不是瞭解他至深,又見他眼神誠摯,錢揚威多半以為他是存心讓自己難堪。可眼下,唐竟燁是真的莫名其妙的糊塗了。
那錢揚威只能索性把話說透,“這是我自己的一點傻念頭,眼下只告訴你了。我是想著要將綵鳳帶個沒人認得的地方去,再給她好生尋個婆家,日後也能生兒育女,有個歸宿。”
唐竟燁終於明白了過來,“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