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糟蹋東西。來,小夥子,我陪你喝兩口。”
“能給我一杯不?”別人沒開口,錢靈犀倒是自己討上了。她許久沒喝過這種鄉村自釀的米酒了,大熱的天也想喝兩杯解解乏。
那老丈驚奇的看她一眼,“你也好這個?”
“愛著呢!我從前在家,自己還釀來著。瞧您這酒的顏色,肯定是放了好幾年的吧?”
“眼力不錯嘛!”那老丈上下打量她一眼,似是找到了知音,“那也給你來一碗,嚐嚐我家的酒,不過我這酒勁兒大,你們回頭可悠著點。”
“沒事。”錢靈犀心想這米酒能厲害到哪裡去?從前自家賣酒的時候,她也是有兩三碗的量的。
那老丈只是笑,卻不多話,桌上的好菜他也不動筷子,只就著把煮好的鹽水花生,跟他們一邊擺古,一邊喝酒。
一碗酒下肚,那家的老婆婆把孩子們都打發到床上去了,過來說話了。瞧見那老丈陪他們喝酒,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這老東西怎麼又喝上了?那酒蟲是勾了你的魂兒還是怎麼著?沒忘了大夫跟你交待過,不許喝酒嗎?真是不要命了,快把碗給我放下。”
眼見老婆婆要來搶酒,老公公急忙護著,“哎呀,那大夫是說不能多喝,又不是一點都不許沾。好容易來個客人,你就讓我喝兩盅吧,別掃了大夥兒的興。”
錢靈犀忍俊不禁,已經明白了。想來這老丈身子不好,是不能飲酒的,所以才假稱老婆婆不會做飯,下廚炒幾個小菜出來,順便也能陪陪客人,解解酒饞了。
爭奪間,老丈覷空把那碗酒一口飲幹,然後蹣跚著步子,一溜小跑著出門了。老婆婆氣得不輕,扶著門罵,“你就跑吧!灌一肚子黃湯還敢往外跑,等到摔了,看誰伺候你!”
老丈回頭一樂,“我不走遠!就到前面老三家歇一夜去,省得聽你嘮叨。”
老婆婆回過頭來還在抱怨,“個死老頭子,說他兩句就跑,真是越老越難伺候!”
錢靈犀掩面而笑,忍不住對那個一直沒給他好臉色的傢伙露出笑臉,眉飛色舞的道,“這跟我們從前在鄉下一樣一樣的,從前我們村也有一戶人家,差不多的情形,時不時就鬧一出,也到我們家來睡過。”
鄧恆瞟她一眼,忽地道,“這酒勁不小,你臉都紅了。”
是麼?他不說錢靈犀還不覺得,他這一說,錢靈犀摸摸自己的臉頰,果真緋熱一片。
那老婆婆似是忽地想起什麼,回頭望他們道,“哎呀,這酒是我那死老頭子從前折騰了龜啊蛇啊那些玩意兒自己泡的,都好幾年了,藥性十足,有個什麼颳風下雨的天氣喝兩盅可舒坦呢,不過你們年輕人可不能貪杯。”
什麼?錢靈犀聽得頓時囧了,連鄧恆也尷尬不已。讀書人就是這點不好,都或多或少的學了點藥理,如果這酒真是泡了那些東西的,那就應該是滋陰壯陽那啥啥的。
老婆婆看著他們,忽地又笑了,“不過你們小夫妻嘛,多喝兩杯也沒事,回頭包管你們生個大胖小子。嘿嘿,我家小孫子就是這麼來的。”最後,她又善意的提醒了一句,“哦,對了,你們住的屋子離我們那兒遠,老婆子耳背,晚上有什麼事,你們別嚷嚷了,自己看著辦吧。”
錢靈犀的臉已經不是熱能形容了,簡直火燒火燎的!她能不能申請再開間房啊,加多少錢她也願意的。
勉強扒了碗飯,錢靈犀藉著收拾碗筷的時機,從水缸裡舀了一大瓢清水,拿帕子打溼,把滾燙的兩頰敷了半天,直等覺得差不多了,這才深吸口氣,往房裡回去。
心中不免怨念,早知道會遇到這種關鍵時刻,她就不打發醜醜去找趙庚生了。眼看著都要到京城了,誰知道會在天子腳下出這種么蛾子?
那老丈也實在太不淳樸了,一把年紀泡這種玩意兒幹什麼?這不是讓人犯錯誤嗎?你在喝之前好歹也做個風險提示啊?
錢靈犀強裝鎮定的進了門,就見鄧恆倒是一派光風霽月的模樣坐在桌邊,可湊近一看,他正蘸著茶水,在桌上練大字。
一邊寫還一邊喃喃自語,似是在搜腸刮肚的把記憶中所有關於那些點捺撇劃的多少種變化全都一一展現出來。
他就裝吧!錢靈犀決心眼不見為淨了。其實他有什麼不好解決的?躲個沒人的地方找五姑娘去啊。哪象自己,只好等這熱意自己下去。
睡覺睡覺,睡著了就什麼都不想了。錢靈犀把自己裹被子裡,悶頭睡覺。
可能是路上累得慌,她還當真沒一會兒就睡著了。可是也不知睡了多長時間,只覺身上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