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自她被傳喚入宮後,一直都沒給放出去。拘禁在一個僻靜的小院子裡。給幾個宮女太監看著,哪裡也不許走動。連她都這待遇,看樣子鄧恆的日子確實不好過。
錢靈犀原本還想打聽下自己到底身在何處來著,可想想卻覺得沒有必要,如果皇上真要處置她。那把她關在金鑾殿或是冷宮又有什麼區別?反正她也不想飛天入地,逃之夭夭,不如老老實實蹲在這裡,或許還能博一個同情。
只是到了夜裡,她聽到一陣悠悠壎聲,認出是鄧恆的味道,猜到自己可能關在離他不遠的地方。好歹總有個伴的心情,讓錢靈犀枕著琴聲,安然入夢了。
既來之,則安之,橫豎鄧恆又不是一國儲君,相信皇上怎麼也不可能因為自己私嫁了他就處死自己,認定小命無憂的錢靈犀決定該吃吃,該睡睡,等到手起刀落的那一天,再去面對也就是了。
沒兩日,手起刀落的那一天就到了。
弘德帝看著御書案上錢玢也終於遞來的請安摺子,微微一笑,“既然人都到齊了,就把事情了結了吧。對了,那錢氏近日可好?”
管事太監出來應話,“回陛下,她很安份。每日按時吃飯歇息,甚至都沒有跟身邊服侍的宮女太監多說過一句話。”
弘德帝輕笑起來,“這丫頭倒當真是無慾無求!行吧,去宣朕的口諭,把錢玢、鄧瑾還有溫時卿一併宣進宮來。再去個人代朕給太上皇請安,問問他老人家可還有話要說。”
太監應命,迅速去了。
太上皇景元帝沒什麼話好說的,只是讓人把鄧恆帶來,問了他一句,“你真的決定了?”
鄧恆跪下,“外孫不孝,勞皇姥爺和皇上舅舅費心了,只好日後加倍孝順,以贖今日之萬一。”
景元帝無奈的搖了搖頭,“去吧,以後自己要多加小心。”
鄧恆恭恭敬敬行了個大禮,這才退下,景元帝渭然嘆息,“這死心眼的孩子,真不知是象了誰!”
旁邊忽地傳來女子的輕笑聲,寧太后笑意盈盈的過來,“依臣妾說,世子這溫厚多情的性子,倒是有幾分隨了陛下。想想臣妾當年入宮之時,出身也不甚高,可陛下卻並未因此而薄待臣妾,反而多加垂憐,臣妾心中時常感念。要依臣妾看來,世子如此很好。雖然出身高貴,卻難得的秉性溫厚,又有男兒的擔當,這樣的孩子,或許少了幾分殺伐決斷的魄力,但臣妾許是婦人之仁吧,卻寧肯多疼他些。”
景元帝微微頷首,忽地淡笑著道,“你若喜歡,就去疼吧。”
寧太后抿嘴笑了,卻不點破,只下去準備。
錢靈犀再一次有幸進入了皇上的御書房,並再一次和鄧恆那個苦瓜蛋一起跪在了皇上跟前。不過今天的隊伍壯大了不少,除了他們,前面還多了一位老頭和兩位中年大叔。
“都起來吧。”
弘德帝剛開口,錢靈犀就想爬起來了,卻覺衣袖被人壓住,側臉一瞧,鄧恆還趴在地上呢,頭也不抬的按著她的衣角。
得,錢靈犀繼續跪著了。此時才發現,前面幾位也沒有起身。
錢玢年紀最大,最先開了口,“多謝皇上體恤,可老臣有一事,要求皇上做主!”
“臣也要求皇上做主!”他這一開口,溫心媛她爹,溫時卿也開了口,伶牙俐齒的說得比老錢玢還利索,“臣女與定國公府議婚在先,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雖在納吉問名時出了點岔子,但當日也曾與鄧家議定,再擇吉日佔卜,在此當頭,怎肯由夫婿另娶他人?”
“皇上!”錢玢不服氣的道,“既然溫大人提到禮儀,那麼一個禮儀未成,一個大禮已畢,孰輕孰重自有分曉。我這侄孫女雖然出身不高,但也不能由得人平白糊弄了去。鄧大人,你說呢?”
鄧瑾無話可說,“臣教子無方,連累了溫錢兩家,眼下如何裁決,全憑陛下做主!”
老狐狸!錢靈犀心中腹誹,果然是鄧恆他爹,最是精明。表面上看,他的態度最好,其實他是最不負責任的。反正這事不好辦,辦不好極易得罪溫錢兩家,他索性撂挑子不管了。讓皇上下旨,到時金口玉言一開,誰還敢有二話?
一聽鄧瑾這話,錢玢和溫時卿也沒轍了,只能叩頭不止,“皇上英明,請皇上聖裁!”
既然眾望所歸,那弘德帝就開口了,“這件事,要說起來,溫大人有溫大人的道理,但錢大人也有錢大人的道理。一個是父母之命,一個是私下行禮。但這私下行禮,朕已問過,確實是迫於無奈。俗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朕雖是一國之君,卻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