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夠他看的?若是要看大象,就更加說不通了,在宮裡什麼時候看不到,非要眼巴巴的跟老百姓去湊什麼熱鬧?
莫非是鄧恆跟錢靈犀有了什麼?可那樣的話為什麼要把她安排過來跟自己住?程雪嵐越想越糊塗。
但她有一點是清醒的,那就是,鄧恆來了。
當年決定帶髮修行之時,程雪嵐就想得很清楚,她這輩子除了鄧恆,是沒辦法再嫁給一個好男人的,所以她只能為此而努力了。
初進佛門時吃齋茹素,唸經打坐的辛苦沒有熬過的人不會明白,尤其是自小嬌生慣養的程雪嵐,只有她知道自己下了多大的力氣靜下性子,誠心禮佛,給自己慢慢積攢起了聲名。
說來真要感謝皇上當年讓她拜程妃做了義母,不論是為了面子還是真的有幾分憐惜,這些年程府倒是沒有斷絕跟她的聯絡。三不五時的派人過來瞧她們母女一眼,送些銀兩家用。
除了生活必需,程雪嵐幾乎把所有的錢帛都捐給廟裡做了善事,賒粥濟貧,處處行善,讓宮裡終於看到她的誠意,開始轉變對她的態度,也肯接她進宮走走了。
等到看到一個猶如脫胎換骨般的程雪嵐,皇上又漸漸念起她家亡父當年的好處,想到那忠實的侍衛最後只遺下這麼一個孤女還要長伴青燈古佛,未免心中不忍。
成功博得皇上同情的程雪嵐自然在宮中的日子開始好過了起來,而她與世無爭,委曲求全的處事態度開始為她贏得越來越多的同情。
京城的風向慢慢偏了,不少人開始覺得,當初鄧家那麼對程雪嵐實在是有些過分。就算程雪嵐當年有什麼錯,那也不是她的錯,而是她那個昏憒不堪的母親的錯。
薛老太君都能收錢靈犀做幹孫女了,何以就是容不下一個程雪嵐?會不會真的是虧欠了人家,所以才如此狠心?要說程雪嵐所求不過一個妾室之位,這又有什麼大不了的?把那樣一個好端端的閨女逼得出家修行,恐怕這也不是大戶人家應當做的事吧?
程雪嵐每每聽到人家議論這些,總是一臉羞怯的走開,就算是勉強她說些什麼,她也說一切皆是緣法,只能怪自己修福不夠,所以更要努力修行。
可這樣的態度,卻更加激發了人們的同情心。程妃曾悄悄向程雪嵐透了底,只要鄧恆的正妻定下,她會去向皇上求情,把她送去做個貴妾。
這已經是程雪嵐最大的期盼了。
原本去年以為鄧恆的親事能夠定下溫心媛,沒想到橫生枝節,宮裡的欽天監偏偏算出一個八字不合,令得婚事擱淺,那程雪嵐之事自然更加無限期延後了。
而溫心媛找上九原去,鄧恆卻無故失蹤的訊息是京城早就傳為笑柄的。都說定國公府的世子給興陽侯府的郡主生生逼得離家出走了,可如此一來,溫家想要結親的念頭卻更加執著而堅定。幾乎是隔三岔五的就尋機會進宮哭訴,他們丟不起這人啊!
而鄧恆現在回京了,是不是代表一種妥協,還是他的婚事有變?程雪嵐無法不去關心。所以看著錢靈犀在那兒專心致志的畫一朵芍藥,她都能琢磨出許多心思。只是她不知道,此刻在皇上的養心殿裡,商討的卻是更加重要的國家大事。
聽完外甥的回報,弘德帝的臉色緩和多了,“嗯,你做得很好。不過那封信上的訊息是真的?大楚真的想效仿我們南明,讓軍隊自己耕種吃糧?”
鄧恆點頭,“此事千真萬確,我在大楚的京城三日,費了無數金銀才打聽到這一訊息。大楚雖富,但據阿恆一路所見,卻是貧富分化得厲害,普通百姓僅憑耕種的話,連溫飽都極難維持,遠不如我們南明。而那些皇親國戚和高官大員們又不願失了優厚俸祿,想想也只好在軍隊上打主意了。”
弘德帝聽得連連搖頭,“大楚若是當真這麼幹,只會激起更多的民憤。他們的國情與南明不同,我們在九原那一帶,本是荒蕪,將士耕種也不會損傷到他人利益。可大楚物華豐茂,處處都有子民繁衍生息,若是讓軍隊自己去種,就算明令不許侵佔民田,到時利字當頭,那些士卒也勢必會與百姓爭地,激起民變。民若變,軍心又如何安定?想來那孔離也是看到這一層,所以才肯放你過去。”
鄧恆道,“我也是如此想著,才把這訊息透露給他。若是他把我或火銃帶回去,只怕會更加堅定大楚陛下裁撤軍隊的決心。不過阿恆如此行事之後,雖然脫險,心中卻時常惴惴不安。若是大楚不發生內亂,我們會不會失去一個吞併他們的絕好時機?”
弘德帝噗哧笑了,搖搖頭道,“你這孩子,想得太過簡單了。你以為大楚一亂,我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