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隱忍不發。攔腰把他抱住,把臉貼在他的心口上,用軟軟的帶著鼻音的腔調說,“從前,我曾聽人說,一個女人若是能在家做個笨女兒,出閣做個笨媳婦,老了做個笨老媽,就是一輩子的福氣。現在,我回了家,爹孃和乾爹嬸孃還時常罵我笨,你又罵我笨,我只等將來再生幾個聰明的小孩,這輩子就圓滿了。”
聽她這略帶傻氣的話,鄧恆竟是覺得比從前聽過的什麼甜言蜜語都好聽,渾身只覺浸透了酥油一般,輕飄飄的。把她溫柔的圈在懷裡,卻還嘴硬,“你就笨吧,將來給人哄去賣了也不知道。”
錢靈犀抬眼望他,笑得燦爛,“誰叫我有個聰明的相公呢?若是媳婦給人賣了都不知道,那多沒面子?”
鄧恆努力繃著臉,“那可說不準。萬一哪天被你兒子賣了呢?”
“他敢!”錢靈犀嘿嘿傻笑著問,“他要敢欺負我,你幫我打他屁股好不好?”
明明是想拒絕的,可看著她這樣全然信任的樣子,那個不字怎麼也說不出口了,“好。他敢不孝順你,看我不揍他。”
“那也別揍太狠了,我會心疼的。”
“都還沒生下來呢。你心疼什麼?”
“當孃的總是要心軟些。將來我做好人,你做壞人吧。”
“那要是女兒怎麼辦?我可能也會捨不得的……”
就在兩夫妻還想就將來兒女教育的重大問題進行深入探討時,有人很不識相的出現,打斷了他們。
就見小丫頭端畫一本正經的站在門口,告訴二位主子,“軟軟姐姐讓我過來說一聲,許姨娘查出來有喜了。”
喲,這可真是件喜事。
而最高興的莫過於孩子他爹――鄧憫了。
一回來就得知這個喜信,高興得他手腳都不知往哪裡放才好,一時讓許曼兒坐下。一時又問她想吃什麼,那樣的喜悅連錢靈犀都受了感染。
“這可真是樁大喜事。只可惜眼下九原與外界通訊艱難,只怕等到家裡知道時,都得到明年了。”
“要說嫂子就是好心,要不是託你的福,誰知道她就有了身子?”溫心媛酸溜溜的站了出來,她今天可真是點背到了極點。先是算計錢靈犀不成,然後竟然還誤打誤撞的查出許曼兒有了身孕。這是成心給她添堵麼?
許曼兒頗為畏懼的望她一眼。囁嚅著道,“姐姐不會怪我自作主張吧?我是瞧見大嫂那邊的姨娘都去看了,又聽說都能去。還以為是給家裡人請的,所以也跟著去了。”
“這有什麼?”鄧憫先出來替她解了圍,再看溫心媛一眼,帶了三分不滿,“曼兒既有了身孕,以後的晨昏定省一概都免了吧。這胎若是男孩,可是府中的長子――”
他忽地一驚,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抱歉的看鄧恆一眼,盡力轉圜了句,“當然是我們二房的,長房長子還等著大嫂來生呢。”
錢靈犀倒無所謂,就怕鄧恆有想法,沒想到他卻是毫不在意,反而笑道,“大房二房那是對著外頭說的話,關起門來都是一家人。這孩子無論男女,都是家裡第一個孫子輩的孩子,爹若是知道,不定得多高興呢!”
看他說這話全不似作偽,錢靈犀首先就放了心。鄧憫卻有些驚奇,也有些感動。只是溫心媛十分不滿,“不過是個姨娘生的,有什麼不得了?”
“你!”鄧憫這回真的有幾分生氣了,眼見他們小夫妻要吵架,錢靈犀趕緊勸了一句,“那是,嫡長子還在弟妹肚子裡呢,你可得加把勁了。”
她說這話原是無心,卻沒想到溫心媛頓時跟吞了個鴨蛋似的尷尬起來,鄧憫反而意味深長的笑了,“嫂嫂說得很是。”
是個屁。錢靈犀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這對小夫妻之間似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那會是什麼呢?
等回了房,她悄悄向鄧恆八卦,“你說,那兩口子怎麼回事?”
鄧恆卻不肯告訴她,只問,“夫人,二弟成親比我晚,都有孩子了,咱們是否也要努力努力?”
錢靈犀瞪他一眼,“這才吃飽了飯,你不怕一會兒吐出來?”
鄧恆正色道,“正因為飽暖,才思量著要辦正事。這天都黑了,正好就寢。”
滾一邊去,錢靈犀懶得理他。九原冬天來得早,天也黑得早,過了五點天就黑了,這樣漫漫長夜,不用來做些有益身心的運動,光想著睡覺怎麼行?
“帶上你的銀子,到外頭去!”
鄧恆愣了,“你……你讓我去逛**?”
“美不死你!”錢靈犀甩了記白眼,忽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