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你就知足吧!不過是說幾句話而已。又沒幹什麼,值得你那麼大個氣性?實在看不順眼。就別占人家的便宜,分開來吃。”
錢靈犀白二姐一眼,“我倒是想分開,可眼下是抬頭不見低頭見,要是不吃她兩口,哪裡消得了我這心頭之氣?”
“那你就甭嗦了!”錢綵鳳橫她一眼,忽聽人喚。自去忙活,讓錢靈犀稍坐。
因房家屋舍窄小,又屬賃居。所以房亮早跟盧家奶孃商量著在頭七那日就發了喪,先把盧月娥的棺槨送到百草菴寄存,然後請師父們念上七七四十九日的往生經,然後等到明年春天跟房氏宗族,還有盧氏孃家都通了信後,再看是怎樣扶靈回去。
以房亮這樣一個八品小官來說,能把夫人的喪事辦成這樣,也算是甚為盡心了。錢靈犀幫著辦完了這樁大事,便也操心起自家的事來。一是讓錢綵鳳打聽的老周之事,二是關於木樨幾個丫頭的終身,也得著落在二姐身上。
等了一盞茶的工夫,錢綵鳳回來了,“一個好訊息,一個壞訊息,先聽哪個?”
錢靈犀道,“先聽壞的吧,好的留在後頭,還能打打氣。”
錢綵鳳聽她這麼說,卻偏要把那好訊息告訴她,“拿一百兩銀子來,那幾個丫頭的事情我幫你解決了。你家姨娘尋的那位牙婆我託人找著了,她們幹這一行的,也是要從中牟利的。原先就和你家那位盧嬤嬤談著把四個丫頭一把連的買了,此後便與東家再無關係。你要做這好事,又想神不知鬼不覺的,不如就私下做了這個買主。回頭再讓她尋四戶好人家嫁了,就算你功德一件了。”
錢靈犀聽著點頭,卻又疑惑起來,“四個丫頭就要一百兩?這也太黑了吧?”她忽地瞧著姐姐似笑非笑的神情,明白了,“你又算計我!”
嘁!錢綵鳳翻個大大白眼,“瞧把你心疼得。不是你要做好人的嗎?好人都是要代價的!你當你姐容易啊?四處尋人託交情,還得幫你遮遮掩掩的,收你點好處費怎麼啦?不給拉倒,我還懶得管這樁閒事了!”
錢靈犀氣結,才想和她談談折扣,卻見香巧聽說她來,過來請安了。姐妹倆忙收斂神色,跟她閒話。
香巧坐了一時,吞吞吐吐說出來意了,“……我倒沒什麼,只是身邊跟著的小丫頭可惡,成天抱怨,都快使喚不動了。我就說她,吃素怎麼了?這是給你自己積福呢。可她年紀小,就是聽不進去,這可怎麼辦?”
哈!錢靈犀明白了,這是想吃肉了。不過九原苦寒,若是一個冬天沒有油水,確實難熬。
瞟一眼錢綵鳳,她很識趣的出去,錢靈犀私下跟香巧說了幾句話,“你是要來修行,可你身邊的小丫頭只是來服侍你,卻不是來修行的,若要她這小小年紀的吃素,確實辛苦。不如這樣吧,她要實在饞了,你就給她幾個錢,讓她到外頭自己去吃完再回來。只做得隱秘些,讓人瞧見,始終名聲不好。”
香巧眨眨眼,聽明白了,“奶奶這麼一說,我就放心了。只是我成日在這庵堂裡拘著,也怪悶的,偶爾能不能也出去走動走動?”
“可以啊。”錢靈犀很是大度,吃肉也是解決民生問題,不能攔著,“但你不能出去多了,一月最多兩次,出去時記得戴上帷帽,別讓人瞧見。”
行,半個月能打一次牙祭,香巧已經很滿足了,知道她和盧月娥關係好,還特意表示要到盧月娥的靈前念念經。錢靈犀自然大加讚揚了一番,她才離開。
等錢綵鳳再進屋來,已經不給錢靈犀砍價的機會了,“本來是想給你打個八折的,但加上這事的保密費,不能再少了。”
奸商!錢靈犀在心內暗罵,卻不得不乖乖掏出了銀票。然後錢綵鳳又把那個壞訊息告訴她,“老周那事已經打聽明白了,原來他最早不是賣的這一家,而是幾番轉賣,才給人帶到九原的。說來他會到王家,又瘸了條腿,跟你家還有點關係。”
錢靈犀聽得詫異,“為何?”
錢綵鳳細細告訴她究竟,原來那周定坤在到王家之前,給一個既販貨又兼帶搞運輸的商人買下了。可後來鄧恆建起了馬隊,因為專業快速價格實惠,所以搶了不少生意,那商人只好不斷的削減人手,一人當幾人用來削減成本。而給買來的老周就更是做牛做馬,最終在有次販貨時,為了護著馬和車上的貨物不受損,他的一隻腳就給碾壞了。
商人逐利,雖然感謝他的作為,卻不肯白養著他,立即尋了牙婆來賣。幸好王大財主家的馬伕年老體弱,需要個幫手。因他家要求也不高,看老周賣得便宜,又聽說技術不錯,所以王夫人一時動了惻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