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做得是紅紅火火。
具體的細節,陳晗沒跟錢靈犀說,只道她回了九原就會明白。但錢靈犀卻有個不祥的預感,那女人敢如此囂張,恐怕是很有點底氣的。
那到底是為什麼?她又怎麼說服陳氏,把錢財不留給唯一的親生女兒,反而給了自己?錢靈犀知道她從自己空間裡盜去一面鏡子。但是這幾年來那鏡子已經完全斷了聯絡,錢慧君不可能再透過那鏡子興風作浪。那她是另有奇遇還是怎地?
可這些疑團,都得等到回了九原才能一一解開了。
錢靈犀真是恨不得能插上翅膀飛回去,偏偏山高水長,就得坐在車裡,這麼生生的熬著。
“不如,我陪你騎馬先行?”看她一路沉默,眉間含憂,鄧恆突然提了個建議,“咱們打馬在前。他們後面也不能不跟,如此又可走得快些了。”
“真的可以麼?”錢靈犀眼睛亮了。她早想出去騎馬了,卻一直被盧嬤嬤攔著,說什麼不合大戶人家的規矩云云。
若是上一世,錢靈犀不會理會這些,但這一世,她卻學會了有選擇的妥協,不在這些小事上引起無謂的紛爭。
鄧恆點頭微笑。“夫人若想出去騎馬,自是不合規矩,但若是吉祥陪我騎馬。誰還敢多話?”
聰明!迅速喚吉祥上前,取一套他的衣裳,錢靈犀就在車裡換過,騎上小黑和鄧恆並駕齊驅,比翼雙飛去了。留下吉祥和小夏在車裡面面相覷,提心吊膽,因怕給人覷破,只得不停的提速再提速。
後面的盧嬤嬤雖是奴才,可也是跟著薛老太君養尊處優慣了的,哪裡受得了這樣折騰?可連連喊停也沒人理。
往九原的路上人煙沒那麼稠密,若是脫離了大部隊,隨時都可能會有意外發生,誰敢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反正正經主子在前頭,就是要慢,也得他們慢下來才行。
盧嬤嬤很快顛得腦仁都開始疼了,讓小丫頭把車門車簾全部開啟來透氣。 可是忽地,就聽哇地一聲,原來是四個通房的車上,紅葉受不得這樣顛簸,探頭出來嘔吐。
那穢物氣味隨風一散開,聞得後面的盧嬤嬤也乾嘔起來,另有些身子嬌弱的丫鬟婆子,也開始嘔吐。
“快……快讓車停下!”程夫人也受不了了,只覺頭暈得難受之極。
因程雪嵐身份稍高,又帶著體弱母親,錢靈犀好心的給了她們母女單獨一輛車。眼下不僅是程夫人難受,程雪嵐也不舒服,可若是母親一吐,想必她也會更加難受,於是取出車上帶的鎮定安神的藥丸硬給她娘塞了下去,“娘您吃了這個就睡吧,睡著了就不難受了。”
程夫人有苦說不出,這藥丸是能隨便亂吃的嗎?可看女兒如此強硬,她只能勉強嚥下,苦苦忍耐。程雪嵐還吩咐把車速加快,趕到前頭,省得聞到那些嘔吐味兒弄得不適。但凡車上服侍的小丫鬟一旦嘔吐,也立即扔下,讓她們自己到後面行李車上去。這樣一來,她的車上是輕便了,可程夫人的罪可遭大了。
一個顛簸,她沒睡著,卻是暈了過去。旁邊丫鬟驚慌得想叫嚷幫忙,程雪嵐卻覺得這樣正好,“母親這是睡著了,誰都不許打擾!”
小丫鬟也不敢多事,心裡只覺得程夫人委實可憐,而這位程大**也並非如傳言中的純孝仁厚。
小丫頭的一點心思程雪嵐如何不知?可這是程府送的陪嫁丫鬟,暫且動不得,等到九原慢慢打發出去,再另收幾個心腹,才是長遠之計。
出來馳騁一時,錢靈犀也跑得滿頭大汗,但胸中那原本堵得滿腹的鬱憤之氣卻隨著汗液蒸發漸漸消散了。回望自己跑過的大山長河,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再遠的路,只要邁出第一步,就總有走完的時候。”旁邊,鄧恆適時很好的為她此時的心情和難言的心事作了註解。
再看他一眼,錢靈犀終於露出一抹輕鬆笑顏。這人有時挺討厭,但正經起來還算是有點內涵的。
眼下已經把大部隊甩得太遠,不可能再跑了,錢靈犀慢慢打馬走著,跟他聊起了天,“你說得雖也有些道理,但若是中間走岔了道,或者發現一開始就錯了,那樣的路可還能走得下去?”
“所以第一步很重要,你得選擇正確的方向。一旦開始,千萬不能因為別人說什麼,就影響自己的判斷。比如你是想爬山的,可人家說湖邊的風景也很好,你就去了。也許湖景是好,但你真正想看的還是山上的風景,這便是錯了。”
這話確實有理,可世上有幾人能一直記得自己的最初的夢想,並堅持不懈的走下去?
錢靈犀突然想起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