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前打招呼了,“爹、娘,我也陪著一起去,你們在家別擔心。”
“去吧。”錢文佐很乾脆的沒有二話,“注意看好你妹子,還有拽著你叔些,別讓他逞強,都一把年紀的人了,有什麼事你們兄弟在前頭擋一擋。”
莫氏瞧著兒子身上的儒衫皺眉,“你也去換身衣裳,這衣裳騎馬可不利索,再跟你媳婦也說一聲。”
錢揚武拉著他爹問,“那我也一起去吧,萬一打起來了,我幫不上忙,也能護著我姐。”
錢文佑一巴掌拍他頭上,瞪起眼珠罵,“你這小子跟著湊什麼熱鬧?我們都走了,家裡不得有人看著?你老實待著,記得把門窗看好,別讓人到咱家裡來搗亂。”
錢老太爺召手,讓石氏到跟前來說話,“我知道你擔心大夥兒,怕他們出事,可一筆寫不出兩個錢字,若是今兒的事換過來,難道你們就會放著我們家不管?別再勸了,讓他們去吧。”
石氏沒話可說了,她現在總算知道,錢靈犀不時會冒出來的那個說風就是雨的脾氣象誰了。這是他們家的傳統啊!她只得去查點家中所有馬匹,讓能跟去的青壯家丁也跟著一起去。
錢文儈也沒想到,他只想拐帶一個小姑娘,結果卻跟來了小姑娘的爹、倆哥及隨從若干。望望身邊鄧恆派給他的管事,無言的問,你說眼下怎麼辦?
那人顯然也沒想到,頗為痛苦,可是怎麼辦呢?人家都是好心來幫忙的,能讓人家回去?走吧!反正前方有他們英明神武,算無遺策的鄧大世子,這些頭疼的問題就交他處理吧。
拿著鄧恆當年給她的印鑑,錢靈犀很容易就說服了馬場的劉管事,帶出了全部的人馬。鄧恆派出的那位管事從前有過軍旅經歷,帶著馬隊出發前,就讓他們帶好了斧頭鐮刀等物。等到某處設伏之地,就讓他們砍了不少樹枝荊棘,做了數道陷阱路障。又把人員和馬匹進行了佈署,一一說明遇到情況應該怎麼做。
錢靈犀旁聽一時,覺得此人實在是非常專業,並沒有讓這幫老百姓去跟人硬拼,而是教他們如何造勢,嚇唬住人,把那些士兵的路線打亂就好,只要拖到援軍抵達,他們就可平安無事了。
錢靈犀很有些驚歎,“四伯父,您是從哪兒找來這樣的能人?”
錢文儈不好說,只能含糊其詞說是軍中老兵,因受過自己恩惠,所以才會如此賣力幫忙。
這倒也說得過去,因事關重大,錢靈犀沒心思繼續疑心下去。因為她的馬好,便主動請纓去做探子,監視軍糧的動靜。
可那管事說時候還早,不急著行動。只等到天黑才叫來幾人,跟錢靈犀一起過去。並遞上一根白布條,讓她綁上,這是怕天黑下來大家錯手傷到自己人做的記號,錢靈犀常看電視上這麼演,拿起就往額頭上一紮。
可轉頭再看左右,卻見旁人都以怪異的目光看著她,弄得錢靈犀莫名其妙。錢文佑伸手把女兒頭上的布條扯下,嗔了她一眼,“又不是戴孝,誰讓你係頭上的?而且這白色在夜裡最是扎眼,萬一給人瞧見,豈不前功盡棄?”
錢靈犀瞪大眼睛,就見錢文佑示範性的把白布條綁在了胳膊上,再看旁人,有系衣襟上的,有扎脖子上的,可真沒一人系頭上的。
錢靈犀大窘,灰溜溜將布條往衣袖上一系,低眉斂目的隨先遣部隊出發了。
錢揚名忍笑跟在妹子身後,他雖不懂武功,卻最是心細,就見那管事找來的幾個幫手很是貼心的將他們幾人護衛在了中間。因他的騎術平平,有時馬兒沒那麼聽話,可被伴在身邊那人隨手輕甩兩下鞭子,就老老實實的不再搗亂了。
錢揚名很是敬佩,“這位大哥,你們這些馴馬的技術是怎麼練出來的?”
那人在夜色中笑了笑,看不清他的眉目,只聽他含糊的答,“我們這些粗人,也就這點本事了。”
雖然他刻意壓低了聲音,可錢揚名還是聽出來了,那並不是馬場那些打柴溝鄉親們的口音。反倒聽得有些耳熟,象是江南一帶說話的腔調,不禁有些好奇,正想問個仔細,可忽地前面發出噤聲的示警。
遠遠的,就見夜色中有一條長長的車隊如黑色的蚯蚓般在蜿蜒流動,那是山谷裡的軍營,已經運糧出來了。
……
咣咣咣,錢家緊閉的大門被人用力砸響了。
錢揚武領了老爹的命令,負責起保衛家園的重任,晚飯後正帶人四下裡巡視,忽地聽到這樣大動靜,可是吃了一驚。心想難道有人鼓動士兵來自家鬧事了?
可就聽外頭有人嗡聲嗡氣的吼,“快開門!錢大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