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對府上名聲也不大好。橫豎現在大公子已然成親,正室的名分已定,程姑娘只居於一妾位。料來影響不大。”
“不大不大。”方氏喜得連連應和,“我那侄媳婦可是個極明白事理之人,況她於程姑娘又有舊,要知道有這等好事,她高興還來不及呢!”
見方氏如此表態,那婆子滿意的提醒她,雖是小妾。到底是良人出身,讓她簡單下個聘禮去程府,他們回頭就把人送來,到時讓他家擺桌酒,也就算是完事了。
方氏忙拍著胸脯道。“這事包在我身上,一定辦得體體面面的,不叫程姑娘受半點委屈!”
送走了那婆子,方氏心裡簡直是樂開了花。有程雪嵐這塊御賜金牌在前,哪裡還用得著她那四大金釵?
她只是見不得眼下鄧恆身邊沒人,所以才一定要塞人過去給錢靈犀添堵,等到程雪嵐先開啟場子,日後回了吳江府,那裡還有一屋子通房丫頭等著她們,可就不愁沒好戲看!
當下她連兒子的婚事都暫且擱下,趕緊找人準備一份聘禮給程府送去。還專程囑咐,“一定不可以太差,起碼得按著一般人家正頭娘子的來。不對,慢著!”
方氏想想,這個禮可不應該她出,她得找薛老太君去。當時讓程雪嵐誆錢靈犀來隆福寺,可是老太太答應替她作主的,眼下程妃都開了金口,要送人來,怎麼著也該由她老人家主持中饋才對。橫豎有老太太出馬,省得到時又要透過鄧瑾多費口舌,自己還不得罪人,豈不更好?
想得通透的方氏興沖沖去找薛老太君商議了,還被矇在鼓裡的錢靈犀在忙著和閔公公一起商量安排行程之事。
這些時一耽擱,宮裡那位要去九原上任當監軍的公公自然等不得錢靈犀,早就走了,眼下要上路的只能是他們一家。
鄧瑾依著和兒子商量好的,先打發人送了一車子金銀珠寶來,至於給錢靈犀家的彩禮,那回話之人說會等到他們出行前奉上。
錢靈犀心頭雪亮,這位公公精明之極,肯定是怕彩禮中有可以給她佔便宜之處,所以堅持要等到出門再給她,到時拿封條一裝,錢靈犀就是想動手腳都不行了。
所以她這回出門真的只能自力更生,那就別想講鄧恆從前那些臭規矩,一切精簡行事。
閔公公雖是給鄧恆當著內管家,卻是隻管花錢,不管賺錢的。眼看自己安排了一條又一條,卻給錢靈犀抹去一條又一條,最後閔公公也很無奈的問錢靈犀,“那咱們到底還能準備些什麼,不如夫人您直接告訴老奴得了!”
錢靈犀認認真真看看紙下所剩無幾的開支,告訴他,“每人除了必要的換洗衣裳,煩請公公再差人去採購些常用藥材,還有鹹菜臘肉、米麵之類東西準備著就夠了。”
她看看左右,又小小聲囑咐了句,“能從別苑裡拿的,就別出去花錢買了。”
噗!閔公公臉皮抖了幾抖,才算是保持住了鎮定。沒想到一把年紀,還要他去佔這樣的小便宜,想了半天,他才似是牙疼般擠出話來,“這事……不如交給吉祥,估計比交給老奴強。太后御賜的那一車東西倒是可以交給老奴收拾,保管錯不了的。”
呃……好吧,錢靈犀想想也是,年輕人的臉皮總比老年人要厚些,而且遇到難處,賣萌撒嬌也比較有說服力。
“那這些事就交給吉祥了,那一車東西還請公公儘快整理出來,登記造冊,我要用的。”
閔公公怕她又生出些什麼丟臉主意,雖然好奇錢靈犀想拿這些御賜之物幹什麼,但還是很盡職盡責的去忙活了。
等到他讓人開啟那一車東西,忽地覺得牙縫有些發涼,不由得仰天長嘆,只是旁邊的人都不知道他在嘆息什麼。
可是等到閔公公清理完畢,就輪到錢靈犀仰天長嘆了。她也深刻的明白,為什麼閔公公來向她回報時,會是那樣一副沉痛得如參加追悼會般的表情。
鄧瑾個老狐狸也太黑了!
他把值錢的金銀珠寶全部搜刮一空,給錢靈犀留下的是字畫、古董、甚至還有洞簫和一張古琴?
這是讓他們在路上賣藝麼?錢靈犀快吐血了。她知道這些東西要說起來也是價值不菲,可是她能把它們拆了換錢麼?
那些金銀珠寶是不可以變現,但總可以找些相熟的人家,比如錢湘君或是錢玢那兒借點銀子出來花吧?可眼下全是這些風雅之物,她若是拿上門去借銀子,只怕人家兩道鄙夷的眼神就能把她的名聲毀了。
再說,這些玩意兒又金貴,又不適宜長途旅行,萬一磕著個花瓶角,或者是打溼張古畫的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