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希蕙抱歉的看了錢靈犀一眼,和錢文嬌把她們姐妹倆帶到了學習之所。這是一個單獨的小院,設在二房與三房的夾牆兩邊。分有琴棋書畫不同的教室,但老師和學生之間卻只能透過垂著紗簾的窗戶教學,想見面,連門都沒有。
因為來教習這些的全是男夫子,哪怕都已經是上了年紀的老頭子了,國公府依舊恪守嚴格的規矩,不給半點惹起流言蜚語的機會。
錢靈犀帶錢敏君每間教室都去看了一眼,她原本想去學書法的,這勉強算得上是她的強項。可書畫同源,有錢婉君和錢慧君在那兒,她再要插足,總覺得心裡疙疙瘩瘩的。況且錢敏君卻對動筆的事情沒有絲毫興趣,又不喜歡彈琴,就拖著錢靈犀去陪她學下棋。
可錢靈犀看著那些密密麻麻的黑白子就頭痛,以為錢敏君更是搞不懂,看看也就算了。
可沒曾想那個夫子很會教人,只一句話就道出圍棋的真諦,“所謂圍棋,就是把你手中的子將對方的子圍起來,就能吃掉它了。若是一個棋盤上大都是你的棋,你就贏了。”
錢敏君一聽頓時來了興趣,死活拖著錢靈犀參加了這個最“簡單”的興趣班。那老夫子樂呵呵的很好脾氣,一面跟錢文嬌下著棋,一面就開始教兩個菜鳥入門。
存心讓了她幾回,讓錢敏君體會到“圍棋”的樂趣,這丫頭算是徹底的興趣來了,走的時候還非要帶著圍棋子走。教棋的宋師傅也很有意思,大手一揮送她一副棋子不說,還著力誇獎了她幾句,也不讓她背棋譜,只是在臨走時小贏了她一把,讓她記著回去琢磨,下回再來。
錢敏君算了入了棋道了,錢靈犀卻是苦不堪言。宋師傅把如何贏錢敏君的道理跟她講清楚了,便給她佈置了一項任務,就是陪錢敏君下棋,並把如何贏她的方法教給錢敏君。這豈不是讓錢靈犀回去還得當輔導老師?
可宋師傅說得很有意思,“下棋是件挺有意思的事情,等姑娘你上癮了,比她還著迷。”
好吧,錢靈犀努力去讓自己上癮。
下課回家,卻見尤氏早就來過,已經把她們的行李都給搬過去。石氏拉著錢靈犀的手私下囑咐,“帶你姐姐過去,別讓她吃虧,萬一不好,就讓她把事情鬧起來,只要咱們不理虧,便是走了,也不留罵名。”
她這是教自己利用錢敏君的莽撞麼?錢靈犀暗自吐了吐舌,陪她又說了課堂的情形,這才去了尤氏的居所。
石氏存心讓人有機可趁,只把何奶孃和紫薇軟軟兩個小丫頭分到她們那邊,尤氏那裡已經打掃出了兩間乾淨臥室,比錢慧君的還要精緻漂亮,用來招待她們。
又把錢慧君拖過去作陪,“你們有什麼事,只管來回我,要是有什麼不方便說的,就跟你們七姐姐說。靈犀,慧君和你從前也是認得了,正應該多多親近才是。”
親近?錢靈犀笑眯眯看著錢慧君,“只怕我們不懂規矩,七姐姐嫌我們煩。”
錢慧君也笑得親親熱熱,“怎麼會?沒想到跟妹妹竟如此有緣,又在此重逢,自然是要好生親近親近的。”
“那就正好了。你們姐妹聊著,我還得準備宴會之事,先去忙了。”尤氏合掌一拍,也不管她們之間怎麼回事,就把錢慧君扔在這裡了。她從沈氏那兒所接到的任務是把人拐回來,現在她已經完成了,至於下一步要怎麼做,都不關她的事。
錢慧君微怔了怔,回過味來之後,氣了個半死。她是建議讓尤氏看情形把這個燙手山芋扔出去,難道尤氏竟是找了自己做替死鬼?
她當然知道尤氏並不是真心想收她這個女兒,卻沒想到她做得這麼絕。萬一她真的背了黑鍋,尤氏固然要背個惡名,可她還是有理由可以解釋的,一句不是親生的,又沒養在身邊就夠她開脫干係的了。回頭隨隨便便給她配個人,錢慧君又有什麼辦法?
這回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錢慧君心中暗恨,卻不得不打起小心來。盯著別讓這對姐妹在她陪著時出了事。
錢靈犀不知道她的心思,也懶得費神去猜,她只管好錢敏君就行了。陪她做了針線,又溫習了其他幾門功課,然後陪她到院中玩耍。跳繩踢鍵子,玩得不亦樂乎。
錢慧君反而跟個大丫鬟似的,寸步不離跟在一旁,又不屑跟她們玩,又暗惱她們玩的開心,心內那份煎熬,無法可說。
到了晚上,用過晚飯,錢靈犀帶著錢敏君去給石氏請安了,尤氏怕路上老太太要生事,還非得錢慧君陪著。
錢靈犀也無所謂,回到石氏這裡,給她看了二人的功課。石氏雖然知道錢敏君吃了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