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動上門求娶,伱先不要著急。”
莫氏聽及此話,才緩緩道出心中不安,“那伱不覺得,鳳兒跟竇家那孩子走得太近了?”
錢文佐聽了此話,立即警惕起來,“伱是察覺到了什麼麼?”
“沒什麼。我只是杞人憂天罷了,鳳兒年紀尚輕,心思單純,和竇家那孩子相處久了,便是清清白白,但若是落到有心人的眼裡,只怕也要傳出閒話來,是以不得不防。”
錢文佐鄭重點頭,“伱這個醒提得很對,我這兩天一忙,幾乎都快忘了。這樣吧,往後竇家那孩子再來,由伱去跟他接洽,鳳兒只讓她專心釀酒,有什麼跑腿的事情我去。”
莫氏聽了這話,卻是笑了,“這也不合適。不管怎麼說,您也是個讀書人,成天跟個經商的打交道那算是怎麼回事?”
錢文佐糊塗了,“那伱說怎麼辦?這都答應孫縣令要釀酒了,總不能不辦吧?”
“我倒是有個主意,伱聽下行不行。小叔子一家走了,他們的田地卻還在,族中並沒有收回去。雖然今年春上時氣不好,咱們撂開了手,暫且讓那地歇歇。但今年夏收過後,肯定還是要耕種的。咱們若是佃給外人,保不得族裡的人要說閒話。我這意思,不如就給揚雙兄弟算了。他們家人口多,田地本就不夠,上回大雪,房子還壓塌了,至今擠在一處,極是尷尬。伱要同意,我就去跟他娘商量商量。要是願意,就讓他們兄弟倆過來住算了。他們橫豎也沒有功名,打點這些事也沒什麼顧忌,有時讓他們出去跑跑腿,咱們也省了心。”
錢文佐點頭稱善,莫氏所說的這對兄弟是他們族中一個較為貧苦的家庭。父親前幾年過世,留下一大堆的孩子,全賴寡母支撐,平常族人見到,都會幫忙。只是孩子漸大後,幾個大的已經成家立業,家中眼見住不下,日子極是難過。
莫氏所說的是他家頂小的一對雙生兄弟,眼下不過十六七歲,卻都是壯勞力,也是村中出了名的老實孩子,跟錢揚威有得一拼。他們幾人交情也好,平素多有往來。莫氏眼下想拉拔他們一把,也是想讓他們賺點錢,攢點老婆本。
這是本家侄子,又確實家庭困難,他們這樣接來,也不怕人非議。不過錢文佐做事小心,“那我還是先去跟族長打個招呼,他同意了再把事情定下來,怎麼說文佑家耕種的也是族產,若是族長另有安排,咱們倒成了自作主張了。對了,還有鳳兒那裡,伱也去提點提點,女孩兒家閨名要緊,可千萬別行差踏錯了。”
莫氏點頭應了,自去找錢綵鳳了。
這丫頭正琢磨著要怎麼躲過旁人的視線釀酒,不妨大娘來交待她一事,“鳳兒如今也是大姑娘了,可不能跟小時候一樣任性,以後專心在家釀酒就行,其餘事情大伯大娘會替伱打點的。”
錢綵鳳聽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傻傻的問,“不能出門?那我能見竇大叔竇大哥麼?”
莫氏微笑著搖了搖頭,“如非必要,還是少見得好。尤其是竇公子,他還未曾婚配呢。”
啊!錢綵鳳再遲鈍也明白過來了,臉漲得通紅,“我們不是——”
“伱不必解釋了,大娘難道還不信伱?只是說一聲,以後不管是竇公子,還是其他男子,伱可都得遠著些。否則,族長也不會說要讓幾個姐妹來幫伱的忙了。”
為證清白,錢綵鳳心慌意亂的急忙應了,可是心裡卻有些說不清的惆悵。
以後不能再見到竇誠了麼?難得有那麼一個人樂意跟她談生意,也不嫌她幼稚,當時自己要釀酒,也只有他是真的信任她,支援她。錢綵鳳理不清自己的感情,只是覺得——好可惜。
九原,營地。
錢文仲回到軍裡,便徑直去找了樊澤遠,“請將軍過目。”
接過他遞上的文書,只看了開頭,樊澤遠的面色就變了,幾乎是貪婪的目光將這份文書看完,一向喜怒不形於色之人震驚得無以復加。
忽地,他豁然起身,對錢文仲深深一拜,鏗然有聲,“此事若成,大人功在千秋,利在當代!”
“將軍過譽了,這不過是聽我那乾女兒一番話才受的啟發。說來慚愧,咱們竟不如一個小丫頭看得透徹。”
“您是說二小姐?”
“是啊。哦,這裡還有一物要還給伱。”錢文仲笑呵呵取出一件熨洗乾淨的披風,“那天小女在街上,承蒙將軍相助,謝了。”
樊澤遠剛毅的臉上現出窘色,“錢大人……”
錢文仲擺了擺手,“咱們同僚一場,相交時日雖然不短,但我是一直真心敬佩將軍為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