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惆悵的表情,卻又讓他瞬間充滿了沒來由的忿懣。
“咱們坐在這裡發什麼呆?快吃菜啊,下午還有課呢,難道你們不去的?”
呀!回過神來錢靈犀再不去管什麼亂七八糟的思緒,她不午休撐得住,但錢敏君肯定不行。忙忙的要了飯來,管著她吃吃喝喝,連鄧恆一反常態的故意要了辛辣調料來配烤肉也沒工夫理了。
等到一行人吃得酒足飯飽,滿頭大汗的出來,鄧恆想起一事,將一個油紙包暗暗遞到錢靈犀的手邊。
什麼東西?錢靈犀想問,可鄧恆已經先行告辭了。
上了車,錢靈犀把油紙包放鼻邊一聞,一股燒雞的味道,回去開啟一看,果然是四隻燒雞腿。
軟軟看著垂涎欲滴,“這肯定是城東那家老鋪子做的,味道最正宗,一聞就知道。”
可錢靈犀卻有些興趣索然,喜歡燒雞的是錢敏君,他這是抱歉上次撞掉了自己的雞腿,還是討好錢敏君?
“收著吧,晚上加菜。”
簡簡單單囑咐了句,錢靈犀把今天得來的那一百兩銀子交給石氏,簡單說下事情的經過,自去午休了。
下午的雪越發下得大了,如扯絮一般,冷得夠嗆。錢家為了磨礪子女的意志,學堂裡除了夫子面前擺著個火盆,學生們都是沒有的。
在零下不知多少度的氣溫裡,光靠牆角那兩隻提溫的小爐子,實在是凍得人跳腳。但女孩子還得一絲不苟的學規矩,做針線。下了課,還得去學琴棋書畫。
摸著那冰涼的棋子,就象摸著一個個冰涼的小冰坨子,錢靈犀恨不得拿袖子包著手指頭了。
教棋的宋夫子在紗窗那頭烤著火,倒是不急不徐的,“你們可別怨辛苦,等過幾日辦梅花宴的時候,拿不出一點真本事來,那臉可就丟大了。”
梅花宴?錢靈犀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錢文嬌卻驚喜的問道,“已經定下了麼?”
宋夫子笑道,“難道我還誆你們不成?你今年倒是可以展示一二。至於你們,”他把目光落到錢靈犀姐妹身上,要求明顯放低了若干臺階,“不露怯就行。看好,這幾日我教你們幾個必殺技,到時要是實在丟臉,你們就照著我的法子去做,就算是輸,也不至於輸得那麼難看了。”
學完棋出來,錢靈犀細細問起錢文嬌,才得知這梅花宴相當於錢玢親自主持,對府中子弟們一年一度的期末考核。原本參加的人只限於他們國公府內的子弟,偶爾也會邀請親戚來附讀的子弟參加,但是有不少親朋好友慕錢家學風優良,也會送子女來開開眼界,漸漸的,就發展成一項在榮陽的公子小姐們當中挺出名的集體活動了。
而活動的優勝者不僅可以得到錢玢的嘉獎,更為重要的是,可以得到一個不錯的名聲,對於日後的求學嫁娶都是極有幫助的,是以每年大家都會挖空心思來準備這項活動。
象錢靈犀她們既然學了圍棋,到時就會有人來向她們挑戰,輸的人得把荷包給贏家,到時誰贏得荷包最多,自然是其中翹楚。
錢靈犀聽著有些傻眼,她們是標準的菜鳥,那不是擺明要給人做墊腳石的?
“那也不一定。”錢文嬌有些不好意思的告訴她們,“你們初來,誰都知道,就算贏了你們,也沒多大意思。不過你們最好還是準備一隻沒用過的新荷包,女孩兒家用過的東西總不好隨便給人,拿個新的來就不怕了。”
呃……原來她們當菜鳥,人家都不屑於打。錢靈犀眨巴眨巴眼,想努力挽回點面子,“那我們不比棋行不行?有別的活嗎?比如做幾樣針線交上去?”
錢文嬌掩嘴一笑,“這項活動都是要在現場完成的,你們的針線工夫還不到家,不如下棋算了。”就算是輸也輸個痛快。
錢靈犀聽出她的弦外之音了,得,就準備好出醜吧。
不過她走了,錢敏君卻忽地冒出一句,“妹妹,到時不如咱倆比比,看誰能贏,行不?”
這也是個辦法呀!兩個人有一人贏過,總好過全軍覆沒。要是輸給別人錢靈犀肯定覺得丟臉,不如輸給錢敏君,博她一笑,心裡還快活。
“姐姐你的水平比我高,肯定給贏我!”
“那可不一定,到時你別讓我,咱們好好下一局。”
姐妹倆說說笑笑回了屋,石氏早已命人燒了暖暖的火盆和湯水等著她們了。在廊下掃去身上積雪,姐妹倆進了暖融融的屋子只覺到了天堂,窩在炕上怎麼也不肯下來。
石氏很是心疼,卻道,“梅花香自苦寒來,你們可別怨學堂管得太嚴,好生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