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你長這麼快,娘就這麼苛待你。連只雞腿也從沒給你吃過?”
呃,錢敏君想說她不是這麼意思,可是皺著眉頭糾結了半天,她還是委委屈屈的道,“娘您是沒給我買過夏陽買的那種雞腿嘛!”
“那以後是不是有個人天天給你買雞腿,你就管他叫娘?”
錢敏君頓時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終於知道石氏生氣了。錢靈犀悄悄教她幾句,她便上前撒嬌討好。“娘只有一個,我最喜歡娘了。可是娘也不要老吃醋哦,否則酸倒了牙齒。就不漂亮了。”
石氏繃了半天,到底沒忍住,噗哧笑了出來。嗔一眼女兒,再嗔一眼錢靈犀,正要跟兩個女孩兒說笑,卻聽外頭有人來報,京城石府打發人送年禮來了。
石氏聽著心中一喜,她雖在國公府吃喝不愁,但孃家要是給她送禮物來,那就是長臉面的事情了。忙讓人進來說話。
來的人是石母姚氏身邊得力的一個大娘張氏,和石氏極熟,帶著自家閨女,見了石氏就要磕頭,石氏忙把她扶住,只受了個半禮。讓人給她端了張小杌子坐,又讓人擺上茶點,讓桐香帶那丫頭到別的屋子裡去吃東西,這邊就跟她問候起家裡。
石府還好,只是姚老夫人一直覺得有些對不住女兒和外孫女,心裡很不安穩。這年下就跟石光甫商議著按習俗給石氏準備了二八一十六樣的年禮,讓她在國公府也能長長面子。
石氏見東西雖不算貴重,但難得的是每樣都是好東西,這份心意就很可貴了,自然高興不已。
張大娘見屋內沒有旁人,才又解開一個棗紅布的包袱皮道,“那些東西都是給這邊府上看的,就是那麼個意思,這裡單有幾件大毛衣裳是給姑奶奶您和兩位姑娘的。雖然是用的老皮子,但都是老太太沒怎麼穿過的,又叫裁縫重做了新樣子,您看合不合意?”
石氏知道,姚氏手上已經沒錢了,要置辦出這樣一份禮物來,已經是殫精竭慮,費盡心思了,急忙先道了謝,再展開一看,裡面幾件衣服真心不錯。
給石氏做的是一件茄色哆囉呢的對襟褂子,另配一隻狐狸圍脖,另外一件略大些的紫貂斗篷是給錢敏君的,另一件湘色妝緞,有大翻領的銀鼠斗篷是給錢靈犀的。她這件的皮子沒錢敏君的那麼好,但勝在做工別緻,上面的妝緞又特別漂亮,襯得人又俏麗又可愛。
看石氏說起體已來都不避錢靈犀,張大娘知道必是知心的,於是抱歉的笑笑,“本來老太太是要跟你和你姐姐都做成一樣的,可是把所有的皮子全翻出來,也只得這一件紫貂的。她身子弱些,只好先盡著她了。不過給你另做的這一件,工錢可是最貴的,這樣子也是京城最時新的,老太太看從前姑奶奶給你做過一條淺湘色的裙子穿著特別出挑,才特意叮囑人選 了這個顏色。”
錢靈犀頓時上前道謝,“大娘說笑了,這麼好的東西應該是姐姐妒忌我才對,我怎麼還會有不平呢?回頭您可得跟外祖母說一聲,她這麼偏袒我,姐姐可吃醋了呢!”
見她心無芥蒂,張大娘這才放下心來。石氏把幾件衣裳收起,留著過年時候穿,再次表示了感謝。其實上回在梅宴時,她已經看見了,幾乎所有來赴會的女孩兒都穿著大毛衣裳,映著大雪好不齊整,就只有自己兩個女孩兒穿的只是鑲了點邊子的便宜貨。要說石氏心裡沒一點想法那肯定是假的,只是她實在沒這個實力為兩個女孩整治這樣貴重的新裝,只得絕口不提。
沒想到母親想到了,雖然給來的是舊貨,但皮子這種東西只要不是太過陳舊,是一點也看不出來的,這下子,既給她們長了面子,又補足了裡子,至親母女,還有什麼好嫌棄的?倒是感激更多一些。心裡也盤算著得好生去準備幾樣回禮,也給母親和弟弟長長臉,免得弟妹塗氏又要嘮叨。
不過說到塗氏,張大娘倒是有個笑話兒要講給她們聽,“論理這事不該我個做下人的多嘴,但姑奶奶不是外人,老太太叫我來的時候,便讓我把家裡事都說給您聽聽,省得回頭有人問起來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原來這塗氏自石氏離京後,覺得好容易搭上的信王府和丘大人那裡都不能斷了聯絡,於是三不五時就打發人去請個安什麼的。這兩家看到石氏的面子上,倒都還肯敷衍,未曾回絕。
塗氏自以為得了意,後來竟在信王府納側妃時巴巴兒的跑去送禮,當時給錢明君那個氣的,見都沒見就給送客了。回頭到了臘八節,還把塗氏送去的禮原封不動拿紅紙一包,又給還了回來。
這事兒是塗氏揹著家裡乾的,後來給石光甫知道,氣得又砸了一屋子東西,以後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