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卻跟個吃醋的小孩似的將旁邊眾人一指。“你是跟她們好,還是跟我好?”
這樣明顯不符合她年齡的話問得許多人都重新把錢敏君上下打量,這才來傅府作客,齊氏也不可能把錢敏君有點傻的話掛在嘴邊,是以她們還沒什麼心理準備。
錢靈犀瞧見錢敏君氣色不對,又見躲在後頭暗有得色的錢慧君和錢婉君,便知道又是她們在搗鬼。當下握著錢敏君的手,一股清新柔和的力量頓時傳進錢敏君的體力,將她心頭那莫名的怨氣迅速沖淡了。
“姐姐這是在哪裡聽了閒話受了氣?快別如此了。我當然跟你好,但傅家幾位姐妹也待我們極好,咱們在這裡做客,豈有不尊重主人的?快向傅家姑娘們賠個不是,否則人家可要笑話了。”
錢敏君清醒過來,便覺方才的舉動太過冒昧了,手足無措的低低囁嚅,“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那樣,是她們……”
她剛想張嘴,錢靈犀卻給她遞了個眼色,示意她別說。不管錢慧君怎麼不對,她們總是國公府的姑娘,就是有什麼不好也留著回去再收拾她們,在外人面前,卻是要顧全國公府的體面,不能當面指責的。
看錢敏君又委屈又覺丟人,癟著嘴都快哭了,傅三娘感念錢靈犀方才提點之恩,主動解圍,“哪裡用得著這樣?咱們姐妹說笑,日常口角的地方多了去呢!敏姑娘心直口快,倒比那起子背地裡說人是非的強多了。”
這話說得錢婉君臉上有些掛不住了,眼神一瞟假裝看花,傅五娘也上前打圓場,“咱們這還是做主人的,都不知道照顧客人,自顧自的玩,難怪敏姑娘生氣。不如我們到旁邊的暖閣裡去擲壺好麼?輸了的,就罰她給大夥兒講個笑話樂一樂,如何?”
這提議立即得到大家的響應,不過到底還是對錢敏君產生了疑惑之心,這姑娘到底怎麼了?
錢靈犀心中暗惱,如果她去跟人解釋錢敏君的智商有問題,豈不等於變相說她是個白痴?人們一般會對不幸的人抱以同情,但常常也有一種莫名的畏懼與排斥。再過兩年,錢敏君就要到說親的時候了,現在石氏狠下心來對女兒嚴格要求,也是想讓她日後不至於在這方面拖後腿,如果溫心媛請她們前來做客,就是為了將錢敏君這個傻子的形象推出去,那可用心太險惡了。
錢靈犀想了想,若無其事的對錢敏君抱怨,“姐姐你這樣可怎麼辦才好?都是叔叔嬸嬸把你寵壞了,一刻都離不得人。傅家姐姐妹妹們又不是外人,你幹嘛這麼膽小?”
她這聲音不輕,正好讓傅家幾姊妹都聽到了,再看向錢敏君,卻見她老實又委屈的答,“我才不是膽小,是她們在那裡說你跟別人好,就不跟我好了。我當然沒有不信你,只是給她們在那兒說說說,我也不知怎地,才發起了脾氣。”
“那你管別人怎麼說?橫豎她們平常又不跟我們玩兒,她們說的話能當真?出門的時候嬸孃雖然囑咐咱們少說話,免得出錯,但是也沒說讓你一聲不吭吧?要不人家還當真以為咱們鄉下來的孩子,一點眼力勁兒都沒有。”
聽她們姐妹有問有答的,傅家姑娘心裡明白了。別看錢家來的幾個大姑娘穿戴一模一樣,實際上還是有區別的。
沒聽錢靈犀說麼?她們是新來的,不招人待見。方才她們圍著錢靈犀也沒聽見,誰知道人家姐妹之間都說了些什麼?
這些勾心鬥角本是大家宅中的常事,大傢伙一想也就心知肚明瞭,再找錢敏君說話,她雖然顯得木訥了些,但應答是沒有問題的。看來不是傻,頂多是笨了點。這也正常,哪有個頂個的姑娘都跟她們這些千金小姐似的?
如此一來,倒是把這些小姐們的優越感激發出來了,而且錢靈犀也說,到國公府只是暫住,那對她們這些世家小姐來說,完全不具備威脅性,那還有什麼好不待見人家的?再往旁邊一瞟,倒顯得錢慧君姐妹小雞肚腸,容不得人了。
是以接下來的投壺遊戲中,她們倒是對錢敏君姐倆諸多關照,就是她們投不中,也不會譏笑,反而越發鼓勵起來,錢敏君本就不笨,人家待她越好,她越放鬆,玩得就更自如了,縱是有些小小傻氣,別人也只覺她心地純良而已。
錢靈犀漸漸放下了心,再看有意無意被人孤立的錢慧君和錢婉君,目露嘲諷之意,想欺負我們,可沒這麼容易!
溫心媛回房之後,不一時傅錦春就來了。遣散了下人,溫心媛攤開白玉般的手掌,裡面赫然握著兩小塊江綢布料,“寶藍色就是那丫頭,或者這個鴉青色的也一樣。”
傅錦春接了過來,陰陰一笑,“放心,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