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一會她把事鬧大,真招來太醫到不好看了。
她也不是魯鈍之人,自然是給了臺階就要自己往下走,“那就好,天漸漸冷了,眼看就要過冬了,姐姐的棉衣可曾做好?”悻悻地坐到榻子旁的一條軟凳上。
金云溪撐起上身坐起來,看來今天一個下午是別想再休息了,“南雪已經備好了。”
“還想要是沒準備,我來給姐姐做呢。”
她的稱呼實在讓金云溪不知道怎麼還口稱呼她,乾脆今天就把這稱呼改一改,“聽說柳修儀入宮兩年了,是皇上登基那年的秀女嗎?”
“是,正是第一屆秀女。”
“啊……那我該稱呼柳修儀為姐姐才是,畢竟有前後之分。”
柳案眉盯著金云溪好一會兒,確定她沒有其他意思後才倏得轉笑,“我到忘了宮裡的規矩了,真該打。”
“姐姐不必自責,說起來也只不過是稱呼而已,到平白佔了姐姐這麼長時間的便宜,是妹妹的錯。”
兩人都輕笑起來。
“瞧我,一說起話就什麼都忘了。”站起身去接了南雪懷裡的花盆,“這是我開春時接的乾枝梅,想想已經入了冬,再過些日子就要開花了,搬來給妹妹看看,權當湊個趣。”
金云溪剛想回謝,門口就有人先開口了,“柳姐姐好心思啊,御花園的物事到也當成禮物了。”
柳案眉的臉刷紅,沒話接那句嘲諷。
“奴婢給昭容請安。”南雪趕緊向門外的侍女使了個眼色,示意奉茶。
這位擅自闖入的何昭容何玉立據說在半年前很得皇上的寵愛,如今舊人看新人自然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就算她姓金的是貴妃又如何,單看她的身世就沒什麼好怕的,她就不信皇上能不管全天下眾生之口,真敢封她為後。
她沒請安,金云溪也當不在意。
柳案眉抱著花盆立在一旁,不知道是放下還是不放下,有些騎虎難下,南雪見狀趕緊上前接了花盆,“修儀先坐著吧,我家娘娘也是愛花之人,早上還讓我到御花園折幾株梅枝來著,我都給忙忘了。”
“是啊,梅香入頁搏書香,我要謝謝柳姐姐才是,姐姐請入坐。”獨是沒給何玉立讓座,禮尚往來,省得有多寡之分。
“哼。”從喉嚨裡淺哼一聲,自己坐下。
很明顯,這兩位紅臉白臉的嬪妃均不是衝著她來得,尤其這位何昭容,看她今天的妝容莫不是想讓皇上看看到底誰才是宮裡的第一美人,早知道真該把頭髮弄亂些好襯托她的美麗。
一個下午都是柳案眉和金云溪在聊天,一來兩人還算有些話題,比如詩詞典籍,在金云溪看來,柳案眉確實是個不小的才女,可惜入了宮門後一切都隱藏在爭鬥之後了,畢竟這裡不是讀書唸詩的好地方。如今再次談起姑娘時所學的詩詞,到讓柳案眉的話更多了,但也相當節制,因為在場的還有一位時不時噴幾口火的何昭容,她出身將帥世家,細細算起來也算是太后的遠戚,自小較為嬌慣,少習詩書,當然對眼前兩人文縐縐的談話插不上嘴,並且有些憤懣。
太陽西落,尉遲尊隔兩天要來岳陽宮下盤棋,一來可以洞查太后最近的態度,二來也順便看看後宮女人們背後的勢力如何動作,三來看金云溪能否撐得住。今天朝事較少,自然是要來一趟的。
“臣妾給皇上請安。”何玉立最先行禮,最先衝向尉遲尊,憑著之前的恩寵,皇上也不可能責怪她多少,今天非把皇上拉到她的宮裡不可,前兩天來都沒見著,今天終於讓她等到了,都怪兆席不濟事,收了她那麼多銀子也辦不成事,她都快三個月沒見上皇上的面了。
“皇上都把玉兒給忘了……”揪著尉遲尊的袖子不放。
金云溪和柳案眉均把眼睛調向窗外,一個是因為想笑,一個是因為難過。
“哦,到是瘦了些。”尉遲尊聲色未動,對於自己曾經寵幸過的女人,就算已失去了興趣,也還是不會過於嚴厲,這一點在他自己看來,是個不小的仁慈了,回頭對兆席吩咐了一句,“讓御膳房多注意居央宮的膳食。”
“是。”兆席伺機給何玉立使了個眼色,示意她見好就收。
這個眼色到讓柳案眉先會意了,趕緊起身告退,順便找了個藉口硬是把何玉立拉出了岳陽宮。這一舉動讓金云溪有些讚賞她的機敏,懂得進退適宜,既在皇帝面前表現出了大家風範,又可以使何玉立事後感激她,不過前提是如果她能想通其中道理的話。
第一卷 後宮三千戰 五、魏宮黨伐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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