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高估她的能耐了,如今看南雪解棋局才知道,原來棋局因人而異。”
“在其位、謀其職,她正好就在這個位置,這盤棋專為她而設,她不動誰動?皇上這招明修棧道用就用在她這個‘急’字上,不急的話,她就只能眼瞅著手裡的兵權慢慢渙散,軍備不齊則軍心不齊,軍心不齊則不堪為軍,這兵部的大權她非攥進手裡不可,否則那幾十萬大軍只能算一盤散沙,難堪重用。”金云溪撫著脖子,心裡一再提醒自己不能去在乎他,卻又總是習慣性地記起他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痕跡,這男人就像罌粟,染上了就再難控制自己不去想他,知其為毒,卻難戒之,食其愈久,愈難自拔,真是讓人憤懣啊,明知道不會有什麼好結局……
“娘娘能否猜到皇上如何暗度陳倉?”鍾離蓮將棋盤上的棋子一粒撿回瓷壇。
“不知道……”這就是這男人最吸引她的地方,他的隱晦、他的智謀、他胸腔裡的那份氣勢,以及偶爾不小心流露出來的溫柔,足以吸引女人的目光,包括她!在情感上,她也只能算是普通女人而已。
第一卷 後宮三千戰 二十、狩獵 一
冬季圍獵是一年之中皇家人數出動最多,也是最為熱鬧的,先祖那會兒是為了讓兒孫不忘魏國的馬上天下,如今已經演變成了皇家子孫的大聚會,平常那些個旁支血統的皇親國戚少有機會見到皇上,都指望著圍獵的機會跟皇上拉攏關係,念著血脈的淵源,可以給這些同宗的後代們一些效力朝廷的機會,畢竟幾代下來,多半已經坐吃山空,可又脫不了貴族的那身懶毛病。
本以為今年碰上了武科舉殿試,圍獵就不再舉行了,畢竟離冬至也沒幾天了,興師動眾地圍獵回來後,又要馬不停蹄地舉行殿試,就是念著皇上的龍體,禮部也會排開日期,沒想到皇上卻是執意就在冬至前這半個月裡圍獵,說是趁著天氣好要多獵幾頭鹿。既然如此,其他人也不好說什麼,只能跟著後面忙活。
魏國有兩處皇家獵場,一處是位於京郊皇陵百里外的南獵場,佔地千餘頃,建於先祖時期,另一處是位於京畿外縣的北獵場,面積上遠遠超過了南獵場,但路途較遠,一般隔幾年才去一趟,這次行程緊,自然是選了路途稍近的南獵場。
皇駕出巡,聲勢再小也小不到哪兒去,除了駐京驍騎營擔任外圍護駕外,羽林軍除卻留守大內的人外,更是一個不少得出現在皇上的車駕外圍。除此之外,最讓人在意的就是皇上身邊多出來的兩個貼身內衛,此前,他們從來沒有在眾人視線內出現過。此次露臉不免引人遐思,不過是個小小的圍獵而已,跟上次皇上出巡方昌相比,簡直不可同日而語,怎麼這次這麼謹慎?
從京城出發,如果馬不停蹄的話,完全可以在一日之內抵達南獵場,但皇駕不比百里加急,尤其車隊中還有女眷,自然是要在途中夜宿的,這到也沒多大關係,每年都有圍獵,自然在半途中要有座行宮的。
“娘娘,外面飄雪了,您還是別出去了,再說外邊人面雜亂,什麼人都有,比不得宮裡。”南雪見金云溪挑了門簾,以為她要出去。
金云溪本就沒意思出去,只是想看看外面的雪景,她知道外面多的人不喜歡自己,尤其年初那會兒金兵犯界,死了十幾個皇親的支脈後代,如今再見著她,就算不會怎樣,也是眼珠子揉不進她的。
“這天公不作美,雪要是一直這麼下,還怎麼圍獵?弄不好就得撲個空回來。”南雪最近越來越愛說話,像是停不住嘴,邊整理床鋪邊念念叨叨的。
“你這兩天像是有心事。”金云溪蹲到火盆旁,雙手伸到火上烘烤,“平常話沒這麼多。”
南雪的身子滯了一下後又繼續做事,“哪兒有,不過是跟子芙那丫頭鬥嘴鬥慣了,娘娘是不是嫌我多嘴?”
金云溪兀自瞅著自己的雙手,在火焰的烘烤下像是能看到裡面的血液,“我們從小就在一起,你騙不了我,話多就表示你有心事。”
“沒有。”回答得很乾脆,順手從檀木箱裡取了條紫色披風給金云溪披上,“娘娘別猜了,要是有,我還不跟您講嗎?從小就沒瞞過您什麼。”繫上肩帶時,微弱的呼吸表明她正在控制自己的情緒,這一點,金云溪並不戳破,由著她吧,也該是有秘密的時候了。
一切收拾停當後,已到了晚膳的時辰,皇上傳了口諭,雲貴妃今夜伴駕,御膳沒送,自然也是與皇上同食了。
近了皇上居所時,南雪就被人擋了下來,只得杵在漫天雪花裡興嘆,提著燈籠反身想回去時,正好撞見了一具身影,嚇得她倒退一步,看清來人時才算放心,“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