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失職,皇帝此刻這麼說更突顯了她的罪過。
正猶豫著要不要跪下來請罪,卻被人搶先了。
商霖跪在易揚面前,低著頭誠懇道:“陛下千萬不要這樣想。您要操心前朝的事情就已經很勞累了,後宮之事本就不該您來負責。臣妾身為皇后,自然該替陛下照顧後諸位姐妹,婉婕妤之事如果一定要追究,就請陛下降罪臣妾吧!”
易揚本來只是想給自己找個繼續不待見霍子嬈的理由,誰承想戲剛演了個開頭商霖卻忽然冒出來搶鏡,好在他反應極快,立刻就領悟了她的用意。
為難地蹙起眉頭,他並不想順著她給他的戲路走下去。
霍子嬈覺得自己不能再沉默了,跪到了商霖身側,“不是皇后娘娘的錯,是臣妾的錯,請陛下治臣妾失職之罪!”恭恭敬敬行了個稽首大禮。
易揚坐在那裡,看著並排跪在自己面前的兩個女人,有點無奈。商霖還是一本正經的樣子,唯有眼神裡透出明顯的催促和暗示。
在心裡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沒別的選擇了。
“貴妃明白就好,此事確實不能怪皇后,而是你的錯。”他淡淡道,“你執掌六宮,卻任由下面鬧出如此大的亂子,真是令朕失望。”
霍子嬈怔怔地抬頭,沒想到自己那麼客套了一句,皇帝竟順著就開始教訓她了。
“朕看這些宮務你一個人也管不過來,還是找個人和你一起吧。”看向商霖,“從前是考慮到皇后初來乍到、不熟悉魏國,如今她嫁過來也快一年了,是時候承擔起身為主母的責任了。”
說完這個,他不待霍子嬈反抗,便直截了當地下令,“吩咐下去,從明日起,一應後宮事務都轉交皇后處理。讓六尚局和殿內省的女官主事通通到椒房殿恭聽訓示,不得有誤。”
霍子嬈睜大了眼睛,有點不能接受自己被一瞬間奪權這個事實。好在易揚等了一會兒,又不緊不慢地補充了一句,“當然,皇后剛剛接觸可能會處理不好,你在旁邊幫襯著點。”
這是讓她協理六宮了。
當初她執掌宮務,謝臻寧協理六宮;如今賀蘭皙掌權,變成了她來當副手,這樣的落差……
然而即使再不滿,她也只有認命接受,畢竟是她失職在先。而且皇帝准許她協理六宮,就算是給她面子了。
霍子嬈攥了攥拳頭,很費勁地擠出一句,“諾,臣妾會好好地……協助皇后娘娘。”
視線的餘光所及,跪在她身側的賀蘭皇后慢慢轉頭,朝她笑了笑,“貴妃妹妹,以後就拜託了。”
明明是無懈可擊的溫和語氣,霍子嬈卻總覺得裡面隱隱有一股挑釁,讓她氣血上湧、惱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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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被迫按照商霖的劇本走了,易揚晚上卻表示了懷疑,“你行不行啊?和霍子嬈共事,危險係數可是很大的。”
“行不行我都得上。謝臻寧這個靶子沒了,總不能任由霍子嬈再次把持後宮吧?”瞥他一眼,“你也真是奇怪,這麼簡單的問題難道想不明白嗎?為什麼不順水推舟讓我管事,還非得我用這種辦法逼你?”
易揚啞然。他當然知道商霖白天的選擇是最好的,趁這個絕佳的良機奪了霍子嬈的權力,之後再鬥起來也更有優勢。如果換了別人,他一定已經把她給推出去了,可這是商霖……
見他沉默,商霖蹙眉想了想,忽然有點明白了,“你……擔心我被她玩兒死了?”
易揚平靜地看著她。
商霖知道自己猜對了,有些尷尬地四下張望。他看到她這樣,忽然露出一點笑意,目光灼灼,“恩,我擔心你,捨不得推你出去冒險。”
溫柔的話語傳入她的耳中,商霖有點彆扭又有點不好意思,忽然就無法繼續在他面前待下去。低著頭慌亂地起身,她走到一旁的案几旁,卻看到上面有一疊厚厚的文書。
白紙黑字,右下角是鮮紅的指印,頗有點觸目驚心。是何田的口供。
她還在打量,身後卻傳來易揚的聲音,“沒用的東西。”語氣十分不屑。
商霖聞言轉頭,卻見易揚的視線停在供詞上,“怎麼了?”
“不過是受了一晚上的拷打,就把這些有的沒的說了個乾淨,真是不中用到了極點。”易揚語氣涼涼,“謝臻寧居然讓這麼一號人去為她辦事,眼光真是有夠差的。”
原來是在說這個。
商霖想了想,認真地反駁,“你不能這麼想。這宮裡的人不都是這樣嘛,因利而聚、利盡則散,除非這何田是謝臻寧的至忠死士,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