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兩件事連在一起想都不行。”易揚扔下手中的奏疏,冷冷一笑,“霍弘這一手倒是玩得乾淨漂亮。”
商霖蹙眉,“果然是霍弘乾的!我一聽到訊息就懷疑他了!他想做什麼?”
“能做什麼?利用燕國人逼我退位,再取而代之唄。”易揚嗤笑,“我們剛來的時候,他就企圖弄死賀蘭皙,引得燕國發兵來除掉徐徹。繞了這麼個大圈子,還是選了最開始那條路,真是有夠執著。”
商霖無言。易揚此前就說過,霍弘和齊王賀蘭睿暗中有著勾結,此番的事情明顯是賀蘭睿和霍弘聯手炮製的大戲,為的便是挑起兩國爭端,從中得利。
“賀蘭睿和我那個便宜老爸……是什麼情況?”商霖問道。
“不比我們這裡簡單。齊王賀蘭睿勢盛,皇帝身體不太好,許多大事都由著他一人做主。因為燕皇不曾立太子,所以甚至有大臣提出將賀蘭睿立為皇太弟,只是皇帝一直沒有表態,便拖了下來。”
“所以,賀蘭睿這回和霍弘聯手,既能引得魏國君臣內鬥,同時還能傷害一把自己的皇帝大哥,加速他的死亡程序,一舉數得啊!”
易揚若有所思,“認真算起來,賀蘭睿和你還有仇呢。當初燕國提出要送公主來南邊,許多大臣是不同意的。‘漢家歷史上,和親是拙計。’靠女人來換取和平,但凡有點血性的男兒都覺得丟臉。偏偏賀蘭睿一意孤行,暗中驅策禮部尚書數次上疏,冠冕堂皇的道理一大堆,把大家都說服了。因為有這麼個無良的叔父,賀蘭皙才不得不去國離鄉,嫁到燕國來當炮灰。”
“真是……坑侄女啊!”商霖憋了半天才感嘆道,“這種賤|人怎麼沒被天雷劈死?”
“可能是太多了,劈不過來。”
商霖沉默片刻,“所以,要打仗了麼?”
易揚反問:“現在的情況,不打行麼?”
是啊。霍弘那樣強大的權勢和影響力,要想除掉他實在是太過困難。不僅他需要契機,他們倆一樣需要契機。
“戰場之上刀劍無眼,要怎麼發揮端看各自的本事。”易揚口吻淡淡,“我這也算幹回老本行了。”
易揚說完這個,轉頭看向商霖,“倒是你……”
“我怎麼了?”商霖略微愕然。
易揚黑眸沉沉、精光內斂,隱隱有著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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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宮中忽然傳來好訊息,賀蘭皇后在嫁給陛下一年、專寵數月之後……終於有孕了!
闔宮上下都去椒房殿內磕頭道賀,禮品在角落裡堆成了一座小山,而當事人則坐在床榻上,一束長髮垂在胸前,笑意吟吟,“諸位妹妹太客氣了。入畫,快把陛下昨日賞的‘蒙頂石花’給娘娘們嚐嚐。”
有宮嬪聞言立刻奉承道:“這‘蒙頂石花’可是頂尖的好茶,陛下竟賞了娘娘,可見聖恩浩蕩。”
“是呀是呀,這麼金貴的東西臣妾等粗俗鄙陋,恐怕會糟蹋了。”
“這也沒什麼,不過是一點茶葉而已,別看得那麼重。”商霖語氣溫和,隱隱有著傲慢,“我這椒房殿從來不缺好茶,妹妹們就別為我節省了。大家分甘同味,我這心裡也舒坦。”
大家聽她的口氣,越發確定心中的想法。雖然如今燕魏兩國關係微妙,卻並沒有影響到陛下對皇后的寵愛,不然她哪裡敢繼續這般倨傲?
再說了,就算原本有那麼一點隔閡,在聽說她有孕之後也該消得差不多了。子嗣為大,她在這個時候懷孕,時機掐得不能更好。
於是原本等著看笑話的妃嬪不免意興闌珊,長嘆一口氣便離開了椒房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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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易揚抵達椒房殿時,商霖正坐在床上“靜養安胎”,對著一個話本子樂不可支。
他徑直上前抽掉書冊,“怎麼宮人們沒告訴你,懷孕的時候少看點書,不然會傷到眼睛麼?”
商霖正看得起勁兒,被打斷了脾氣就有點不好,故作兇悍地瞪他一眼,“把書還我。”
“我這是為了你和咱們的孩子好。”易揚在床沿坐下,語重心長。
商霖一把搶過書,卻沒有繼續看,“孩子……哼哼,你再氣我我就讓你永遠見不到你的孩……唔……”
易揚抬起頭,唇邊沾了一點嫣紅的唇脂,“再說這種不吉利的話,看我怎麼罰你。”
商霖被親得上氣不接下氣,平靜了一下才低聲道:“你太入戲了英雄!我……我又不是真的懷孕了!瘋了麼!”
“凡事都講求個敬業,我這麼精益求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