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落下來了。”女騎士的聲音拘束在頭盔中,顯得嗡氣。
扈從少女順著基麗的視線望了一眼,但很快就收了回來,她不明白自己侍奉的這位大人心中在想什麼,她難道不是為了蛇發者的魯莽行動心焦如焚嗎?既然如此,就不應該理會這些瑣事。她想起自己的未婚夫,若是他出了什麼事情,自己勢必會把一切拋之腦後,不顧一切地跑到他的身邊去吧。
她很理智地覺得自己是會這麼做的,即便就算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但是這種衝動不正象徵著少女的情懷嗎?
少女的家族以戰功為勳,在祖父一輩封得爵位,按照慣例,只要沒有叛逆之類的重罪,這種由軍功晉升而得的爵位和封賞會持續到最後一個族人戰死為止,而爭戰沙場也同時是爵位者的義務和責任。若要轉型成憑藉政治功績晉升的貴族,若沒有相當的背景和能力,是極為困難的。儘管,大家或多或少都知道,政治並不比沙場來得安全。但那畢竟是看不見的刀鋒,無論殺人還是被殺,都能得一個痛快。而在戰場上,對著明刀明槍,每死一個親人,就如同在心頭上剮了一塊肉。
少女的家族是十分平凡的戰功貴族,也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要成為政壇新星,與其說他們對貴族的地位和麵子十分執著,不如說是執著於其代表的軍功。對他們來說,貴族的頭銜是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的東西,自己身上穿的稠衣,飲下的美酒,不用忍飢受凍,每一枚花費出去的金幣,這些都是前人的武勇、鮮血乃至於生命的結晶。
他們吃的喝的,都是先人的血肉,所以他們有責任將它一代代地傳下去,不能讓這些美好珍貴的物事在自己手中斷絕。
這是一種榮耀,一種責任,一種祭祀,一種壓縮得幾乎變質的愛意。
維持一切,保持原樣的方式只有一個,那就是拿起自己的刀劍,去廝殺,去拼搶,去殺死每一個試圖絆倒自己的生命。
這一點,對於這個家族的直系血脈來說,無論是男是女,都是一樣的,也是必須的。
在戰場上活得久了,就會擁有一種死寂般的氣息,好似腳下每一步都會踩出血印,每一個呼吸都試圖搶走他人的空氣,目光也似一灘死水,無論靈魂如何燃燒,也不會流露出一絲活力。在戰場上活得久的人多了,這種氣息就會凝聚在他們經常逗留的地方,化作一種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