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但魔眼在進入洞窟時就遭受重創,令修利文失去了最大的依仗。
不過他既沒有感到懊悔,也不覺得恐懼。他的心像磐石一般堅硬,緊緊將領導權抓在手中,即便自己的失誤會導致悲慘的結果,也不會讓他產生半點內疚和動容。
他覺得,至少在此時此地,這一行人中,失去魔眼的自己,出錯的機率也要比其他人更少。
修利文靜靜走在賽巴斯安娜身後,他的狼傀儡被安上了光源,留在隊伍的最後以作斷後和預警。
他們一路經歷了六個岔道,殺了不少常見的煉獄怪物,感覺時間已經過了許久,卻不知道何時才能找到那兩名墮落者的所在地。
儘管對於習慣在黑暗洞窟中冒險的人來說,失去時間感和方向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但一旦有了確切的重要使命,仍舊難免因此而焦躁。
“又來了。”賽巴斯安娜忽然停下來說。
頂壁的角落裡有模糊的影子掠過,疤臉抬手射出袖箭,但只聽到箭頭撞擊石壁的聲響。
地面傳來沙沙聲,賽巴斯安娜將光圈投向聲音來處,只見質地堅固的石面好似軟泥一般隆起,呈一直線來到距離她十公尺的地方。
賽巴斯安娜緊了緊手中的斧頭,大步走上前去,忽聞隊伍後方傳來男人的驚叫聲。
“死亡爪!救——”走在隊伍倒數第二位的男騎士被扼住喉嚨吊了起來。
那是一對又長又細,從天頂垂落的怪手,看起來骨節嶙峋,但卻十分有力,除了扼住騎士喉嚨的那雙,還有另一雙禁錮了他的雙手。
當距離最近的同伴回過頭來,他的腳踝已經上升到和同伴的雙目齊平的位置。
又是箭矢的嘯聲,貫穿了天頂的黑暗,只聞一聲慘叫,四隻手仍舊抓住獵物不放迅速朝隊伍後方退去。
“給我下來!”騎士們將法力灌注劍中,發出三道氣刃打在偷襲者的去路上。
四隻手頓了頓,被吊在半空的騎士死命掙扎,但於事無補。不過法師和狼傀儡的攻擊迅即趕來,兩個火球擊中了藏在黑暗中的兇手。
火光將它的身形暴露無遺。
那東西看上去就像一團影子,說不出是什麼具體的形狀,彷彿被無數毛茸茸的黑線裹了起來,只從體內垂下四隻怪手。
它的生命力十分旺盛,兩個火球雖然讓它感到痛楚,卻沒有造成太大的傷害。不過滯留的這段時間,已經讓餘下的人將它包圍起來。
“不要用元素類的法術,它的元素抗性很強!”屈琪的聲音傳來,本人已經發出一道比三名騎士更強大的氣刃。
然而騎士的身體卻被死亡爪當作沙包拋了過來,眼看就要被氣刃劈成兩半,目睹之人盡皆大驚失色。然而屈琪卻劍尖一斜,千鈞一髮之際,氣刃的激射軌跡發生偏倚,擦過那名騎士的身體,沉重地切入死亡爪身旁的石壁中,留下一道長約五公尺,寬有兩掌,深及三尺有餘的巨大裂痕。
飛沙走石漱漱落下。
死亡爪轉身欲逃,卻被狼傀儡跳起來咬住正要收起的手臂,不過那隻似乎皮包骨的手臂十分堅硬,甚至沒能給它帶來絲毫傷痛。
死亡爪用力一甩,將狼傀儡砸在石壁上,擺脫了它的糾纏。
就在這時,一道蛛網將它牢牢固定在洞穴頂壁上。緊接著,一團強酸液從老法師帕德菲斯法杖中飛了出來,連蛛網帶獵物一起囊括其中。
死亡爪如同淤泥一般掉下來,全身吱吱作響,散發出一股被蝕的惡臭,不斷抽搐翻滾,顯得痛苦無比。
在後方作戰的同時,以修利文為核心的先頭部隊也遭到了攻擊。
敵人是藏在地下,看似死屍的傢伙。
賽巴斯安娜根本沒有理會身後的動盪,她操起斧頭就要砸在拱起的土堆上,對方卻呼地鑽出上半截身體,自個兒撞上了斧刃。
賽巴斯安娜不為所動,一不做二不休,將斧頭直劈下去,將敵人分成兩半。
暗綠色的體液如同噴泉般濺了賽巴斯安娜一身,她的斗篷頓時發出滋滋的聲響,冒起一股嗆人的煙氣和酸味。
眨眼間,材質本身就擁有極強抗性的斗篷就被蝕穿了幾個破洞。
被劈成兩半的敵人發出宛如怪笑聲的尖叫,直接分成了兩個個體,鑽進地下後朝兩邊分散,緊接著又鑽出來,從口裡吐出酸液。
賽巴斯安娜抓住未被濺射到的地方,一把將斗篷撕了下來,將酸液擋在體外,自己則迅速退了回來。
她內裡穿的惹火窄短的軟甲更多是觀賞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