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點。”疤臉還是堅持了一下,在這個塔裡呆久了,也就逐漸習慣了這種主僕間相對輕鬆的氣氛。若在其它家族,這般頑抗當家主人的命令,勢必會受到重罰。
不過。這位小主人所謂的重罰,也不過是在床榻上多做幾個他認為女人一定會覺得羞恥的姿勢而已。
那對疤臉這種女刺客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甚至還頗為享受那種有些暴力和被征服地刺激。
“母親啊,雖然她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指手畫腳,不過我覺得她的意見和你相左哦。”修利文不容分說地走下床鋪,一直靜候在一旁的瑪利亞立刻召來生活女僕們,為少年淨身整裝。而三位常青藤拒絕了女僕們的服侍,徑自穿上內衣和長袍。儘管經過了一場相當狂野和激烈的碰撞,但是她們的身體上卻絲毫沒有留下歡愛後的痕跡。少年的精華似乎全被那副野性的身軀給吸收了。
“請您三思。”疤臉輕輕瞥了面無表情地三位常青藤一眼。再度進言道,“我並沒有把握完全確定不會是對方地計策。上次在黑木莊園的事情可是記憶猶新呢。”
“一顧專注過去,是不能成長地哦。”修利文回顧更衣鏡,反問道:“是嗎?母親。”
鏡子上閃爍著光芒,如有生命一般。
疤臉無奈地撇過頭去,她一點也不明白,為什麼會有母親狠心將兒子推入生死的鋼絲上,而兒子卻也不假思索地跳上去。這一切讓她感到那個女人的愛實際上別有企圖,而少年則因為自己的純真而受到了迷惑。
二十分鐘後,修利文和疤臉來到一家旅館的客房內,因為說不準對方什麼時候會行動,生怕打草驚蛇,因此帶來的人手分佈在離目標有相當距離的地方,而最貼近核心的只有兩人。他們從客房落下窗簾的窗戶處眺望過去,能夠看到夾角間的一個陽臺,以及裝上落地窗的廳室。
雖然已經夜半三更,但是室內的燈光還沒有熄,而主人也不像是晝伏夜出的夜貓子。從修利文的方向只能看到拖長的影子,疤臉在他耳邊道:“那傢伙是蹲著的,抱著膝蓋,應該很不安的樣子。”
“你怎麼知道?”修利文困惑地看向她。
女刺客指了指腦袋,說:“經驗,透過影子和水紋來分辨詳細的情況是刺客必須掌握的技能,反過來說,不讓影子和水紋出賣自己也同樣重要。對刺客來說,影子就是最好的朋友和最危險的敵人,觀察它,它會告訴你很多東西。”
修利文再一次仔細觀察那道影子,經過疤臉的提醒,這次他看出了很多門道。人們站著、蹲著和躺著的時候,影子顯然是不同的,但若是光線位置不太好的話,影子就會很模糊,因此必須從更細微的地方去判斷。
顯然,那個房間正是這樣的情況。影子微微顫抖,但總凝固在同一個地方,許久之後才搖晃一下,卻又立刻凝固下來,如此重複著。
“他……在努力讓自己醒著?”修利文不確定地說。
“百分之八十。”疤臉勾起微笑。
“為什麼?他知道有人來殺自己?還是不想進入夢中?”
“這您得親自問他。”疤臉忽然噓聲道:“來了。”
一個女性的輪廓如同幽靈一般在房間中浮現出來,從修利文這兒望去,正好瞧得清楚,因為正對陽臺的落地窗並沒有拉上窗簾。兩人將自己這邊的窗簾輕輕攏了攏,只留出一絲縫兒,與此同時,修利文朝身後打出行動的手勢。
房間主人的影子劇烈搖晃起來,修利文立刻意識這個人在驚恐,試圖逃離卻發現無處可逃,雖然看不到他的樣子,可是那股絕望的情緒卻透過影子的扭曲和掙扎變得格外清晰起來,甚至比親眼看到更為明確,而且不會讓人產生絲毫憐憫。這種冷酷的感覺讓少年的臉不由得變得有些冷峻起來。
這就是真正的刺客眼中的世界嗎?拋開一切外形的干擾,純粹感知對方的情緒,並毫無波動地進行快速而冷靜的思考。
萬物都有其影子,本來它們是息息相關的,然而,對人來說,影子和本體之間的距離,等於理性和感性之間的距離。人真是個不可思議的存在呢,修利文想道。
忽然,似乎是米萊蒂的女人在房間中轉過身來,朝兩人這邊看過來,雖然看不清她的面龐,可是那道銳利的視線卻直射進修利文心中。
“不妙!被發現了!”疤臉“切”了一聲。
修利文立刻拉開視窗跳了出去,大叫道:“全速行動!”
然而,他尚未跑上幾步,一股強烈的心悸立刻讓他停下了步子,猛然轉身朝北邊眺望。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