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下面的話,質問道。
“沒什麼?你唱的歌很好聽。”李丕魁趕緊把話題轉移。
“那當然了,這歌名叫《流浪星》,我還是首唱呢。”乞丐得意。
“應該是翻唱吧。”李丕魁覺得對方這是明目張膽的盜版。
“算了,說了你也不懂。”對方說完又問:“看你心眼還不錯,要跟我們幹這行當嗎?”
“我不做乞丐!”李丕魁大怒,他覺得這是對自己人格的極大侮辱。
“你這副樣子本身就是乞丐樣兒。”對方說道:“要不這麼著,你把兜裡的所有錢都掏出來,跟我比比看,看誰錢多。如果你比得過我,那我所有的錢就都歸你了。怎麼樣?”
“這……”李丕魁不敢比,他清楚自己的兜裡有多少錢。
“你原來是幹什麼的?”對方給李丕魁下臺階。
“教師。”李丕魁把代課這個對他來說含有貶義的詞彙刪除後,自豪地說道。
“別他媽的放不下面子了,我以前還是音樂老師呢。這不,現在不也靠這行當發財嗎?”對方滿不在乎地說道。他似乎認為這就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的真諦了。
“我可不教音樂。”李丕魁整張臉佈滿了鄙視。
“那你怎麼不教書了?”對方又問。
“不想幹了。”李丕魁冷冷地說完,想就此離去。
“那好啊,我可以給你介紹其他工作。”對方突然說道。
“那你自己為什麼不幹?”聽到這話,本來想離開的李丕魁不禁又站住了。
“介紹工作是我的兼職。”對方回答:“今天爺們心情不錯,就不收你的再就業介紹費了,跟我走吧。”
殘疾乞丐到一邊的小樹林裡換了裝後,掏出手機撥通了電話。一會兒工夫,一輛車停到了他們的面前。兩人乘車到郊外,然後又走路進了一個山谷,乞丐把李丕魁帶到了一個磚窯附近,和磚窯老闆見了面。李丕魁看到磚窯老闆偷偷給他小費。殘疾乞丐得到磚窯老闆的錢後,匆匆告別。吃了被告吃原告,看著乞丐的背影,李丕魁心裡升起一絲淒涼。竟然淪落到了乞丐為自己介紹工作!這事在他心裡堵得難受。
磚窯老闆讓幾個人把李丕魁帶到了一間上了鎖的房屋前,李丕魁覺得這形勢有些不對勁。這時,門上的鎖已經開啟了,身後的人猛然把李丕魁推了進去。門隨即又被鎖上了。
由於屋裡和屋外光線反差太大,李丕魁的眼睛一時無法適應,他的眼前一片漆黑。這時,他感覺到有人朝他撲過來,急忙一閃身,回手順勢一掌。只聽得“啪”一聲響,緊接著整個屋子裡就回蕩起了一陣哭聲,嗚嗚咽咽甚是淒涼。李丕魁吼道:“什麼人?”
“李丕魁!”一個聲音從黑暗中傳了出來。
“你是……”李丕魁的眼睛慢慢適應過來了,他觀察到屋裡有五個人,而喊自己名字的人則獨自坐在一個角落裡向他招手。其中一個看樣子正是剛才撲向自己的那人,此刻正爬在地上哭呢。
“我是章繼勇啊。”對方自報姓名。
“啊,你怎麼也在這兒啊!”李丕魁想不到能在這兒和校友邂逅。在體育學校時,章繼勇是籃球系的。一次,李丕魁他們到籃球系切磋技藝時,和章繼勇相識。章繼勇的球風比較隨意灑脫,且靈活多變是籃球系的佼佼者。而李丕魁的拳術表演剛勁有力在武術系一枝獨秀,所以彼此的認識當屬於惺惺相惜。
藉著微弱的光,李丕魁看到章繼勇身上明顯有傷。細問之下,李丕魁得知,此處是一黑磚窯。窯主養了一幫打手,到車站碼頭等地把人騙來做苦力。每天去拉磚燒窯,稍有懈怠就被毆打。每天兩頓,就是在要去幹活和幹活回來關到屋裡的時候,才能吃到勉強充飢的饅頭。這屋子裡原來只有兩人是智殘的,章繼勇指著爬在地上哭的那人說,不久前他想逃跑,結果被打手們抓住後把腦子給打壞了,現在這屋子裡就成了三個智殘了。
“還有這樣的地方啊?”李丕魁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和章繼勇說著話,李丕魁欲走過去安慰爬著哭泣的那人,但他發覺自己的靠近只會增加對方的恐懼,就只好停住了。
“聽說已經存在一年多了。”章繼勇有氣無力地回答。他今天干活時慢了些,所以被打手打得格外慘。
“你好好休息一下。”李丕魁看章繼勇一臉的疲倦,說道。
果然,翌日一早,打手們就來開門了。他們依次給走出屋來的人每人發了一個饅頭之後,帶著一幫苦力朝磚窯趕去。
這時,李丕魁才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