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一矢中的,取其要害,了結他的性命,還須將其一黨連根拔起,不然只會逼得劉瑾垂死反抗,那樣最後就算誅除了劉瑾一黨,也會引得朝中掀起一場災禍。”
“母后所言甚是!”我又點了點頭,虛心問道,“母后,劉瑾手下八虎,除了張允外,還有誰是您安插的臥底呢?”
太后答道:“馬永成也是哀家的心腹,他和張允都是對先皇絕對忠心。要對付劉瑾,皇兒就得好好利用此二人。”
馬永成身居大內士衛統領一職,直接負責著皇家的安危,如此重要的位置,自然要是最親信的人來擔任,難怪太后一直這麼放心。一直以來馬永成都跟著我身邊辦事,劉瑾手下的“八虎”屬他與我關係最親近,他的能力平庸,表現得與其他幾人一般,貪功好財,拍馬奉承,我沒想到他也是太后那邊的人,以劉瑾的老奸巨滑,也被擺了一道。對太后不由得是由衷佩服。
“母后深謀遠慮,原來早給劉瑾準備了這麼兩手暗棋,看來要收拾劉瑾也是亦如反掌。兒臣全聽母后吩咐了。”
“這些都只是先皇身前的安排,以前皇上被劉瑾蠱惑、誘導,終日沉迷遊戲,只知道任性胡為,哀家心裡甚是擔憂,這些隱秘之事自然也不會告訴皇上,不過近年來,看來皇上逐漸成熟了,才是哀家最欣慰的。”
我暗自抹了一把汗,轉移話題道:“母后,兒臣突然想到了,既然張允和馬永成都是我們的人,那麼收拾劉瑾可以像對會寧王一樣,謀定而後動,先迫其作亂不軌,然後出師有名,將之劉瑾一掌一網打盡!”
太后點了點頭,“朝臣中要誅劉瑾的亦大有人在,皇兒認為何人可以用命?”
“李東陽。”
同時想到此人,我和太后不由得對視一笑。
太后旋又說道:“皇兒可去一趟大同府,鎮北侯司馬威的手裡掌握著二十萬大軍,這是先帝給我們母后留下的最大保障。”
我知道孝宗皇帝有遺旨留給司馬侯,想此人久鎮北疆,必是一個非常厲害的人物,便又說道:“大同府總兵長駐,率兵以防靼韃,勢必不可能調兵回京,那麼母后的意思是要兒臣給劉瑾來個釜底抽薪,把劉瑾引出京城,在大同府收拾他!”
“正是!”太后讚許地點了點頭,“劉瑾如今在京中的勢力龐大,可謂牽一髮動全身,若在京中誅除劉瑾,只怕會引起難以預料的變故,所以最好實施此計。”
我疑問道:“可是劉瑾那廝老奸巨滑,有什麼辦法可以請君入甕?”
太后淡淡地笑道:“孫猴子再厲害,也翻不出如來佛的手心。劉瑾終究是個太監,所以他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哀家曾經說過,皇上難道忘了嗎?”
劉瑾的要害是什麼,我自然知道,看來太后一直將這胖太監把握在鼓掌之中。穩坐後宮三十年,這等權謀實非旁人所能豈及,看來這回劉瑾是註定要完蛋了,想到這裡,我也不由得笑了。
“皇上,你前幾日在京中幹得事也有夠荒唐,哀家也不想多說你了。等滅了劉瑾,就把那姓林的女子接進宮來,給她個名份吧。她雖出身江湖,但事已致此,哀家也不想再多計較了。”
太后突然提起此事,立刻讓我收住了笑容,但聽她接著說道,“不過寧王的小郡主,皇上真不該留她性命,雖然哀家知道皇上仁厚,憐惜這個堂妹,但她終是叛孽之女,如此留下她性命,將來免不了招人口實……”
我聞言,心中暗暗一驚,看來什麼事都瞞不過太后,連忙解釋道:“母后見諒,此事兒臣雖然有欠考慮,但現在朱雨芳已經改名換姓了,兒臣也下了旨,沒有人再會追究……”
“好了,不說這些了。哀家有些累了,皇兒也下去休息吧。”
“母后萬安,兒臣告退了。”
經過一番商討,悉知太后高超的手段後,我已經可預期到劉瑾覆滅的下場,但於此同時,我心底卻無端生出一絲寒意,若有朝一日,太后得知我並非真正的朱厚照,那麼以她如此厲害的手段,我又會有如何的下場?
不經意間,手中的菸灰已積了老長,直到燙到了手指,我從回憶中才醒覺來,將菸頭丟出了車窗外,長吁了一口氣,回過頭來,才發現車廂內氣氛有些沉悶。想是剛才我一直沉默不語,臉色陰晴,把她們幾個丫頭都嚇著了。
“怎麼都悶著不說話了?一個個發什麼呆?”
小誠子和梅兒等均沒有答話,其中只有最為開朗的琴兒憐笑道:“少爺你發呆,我們做丫環的只好跟著你發呆。”
我露出笑容道:“琴兒,你就講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