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問了凌雁她卻說並無此事,是那小丫頭害怕奶奶責怪往她身上扯。”桂園忙回著,“剛剛兩個人就在偏房裡吵了起來,在奴婢看來暢春是滿腹的委屈說不出口,憋屈的直掉眼淚呢。綠萼正在裡面勸解,奶奶要不要親自問問她們?”
若溪聽罷心裡明白了七八分,桂園是個穩秤人,輕易不對事情發表意見。眼下連她都敢下定論,恐怕稍微有些眼界的人都能看出些貓膩。不過越是簡單的事情,往往背後尤其複雜。
一旁的青玉趕忙回道:“奶奶,這凌雁原是老太君身邊的丫頭,後來被送過來侍候二爺。原來的二奶奶對她明面還好,私底下很不待見,幾年下來她也沒得過臉。倒是那位二奶奶沒了之後,上房的這些丫頭、婆子大都被她籠絡住。
後來咱們過來,二爺又不怎麼用人侍候,她也沒機會在二爺跟前討好賣弄。奴婢看她是想要挑撥奶奶跟二爺的關係好趁虛而入,得虧二爺不是那小心眼愛生氣的人!這樣包藏禍心的刁奴留不得,奶奶今個索性就治了她!”
這青玉最能跟陌生人套近乎打交道,雖然進府沒幾日卻把臨風居丫頭、婆子的情況摸了個差不多。她倒是知道把凌雁的底細交待清楚,不過性子到底過於急躁。既然那丫頭是老太君賞賜,豈能說懲治就懲治?況且眼下也沒有什麼有利的證據能證明她在暗中唆使,一切都是暢春的一面之詞。
想來柳煙一直也只是暗暗壓制、疏遠凌雁,若溪剛剛進門怎麼能拿她開刀?在不能徹底解決她的情況下,還不如不去動她,免得引火燒身!
“你去把兩個人都喊進來。”若溪吩咐桂園。
不一會兒,桂園帶著兩個丫頭進來。前面那個瓜子臉大眼睛,看著有幾分姿色,不過眉眼間隱約的傲氣卻讓人見了喜歡不起來。她就是大丫頭凌雁,若溪見過她進來侍候林宜宣。後面的丫頭身量尚小,打進來就一直低頭神色有些拘謹,似乎不習慣進上房見人。
“奴婢給奶奶見禮。”二人齊聲說著行禮。
若溪見了並不急於說話,而是慢悠悠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後緩緩放下。她瞥見凌雁眼中有一絲不耐煩和厭惡閃過,而旁邊的暢春卻越發的緊張拘束起來。
“都起來吧,把頭抬起來讓我瞧瞧。”若溪這話是對兩個人說,可眼睛卻只盯著暢春一個人。俗話說面由心生,此話不假!只見暢春長了一張忠厚老實的臉,再見她自打進來的樣子,若溪心裡又多了幾分論斷。
“昨晚上未到時辰你便擅自把院門關上了?”若溪盯著她問道。
她面色一變,隨即“撲通”一聲跪下,帶著哭腔說道:“奶奶恕罪,奴婢是聽了凌雁姐姐的話才去做的!”
“胡說!我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可有證人?你不要見出了事情就血口噴人!”凌雁立即反駁著,“你也不是新來臨風居當差,二門是巳時初落鑰匙,咱們院子是巳時正關門,風雨不誤!這半年二爺不過是偶爾回來,你們幾個看門的小丫頭便習慣了早關門早睡覺,昨個兒疏忽提前關上也未可知。你見奶奶問起來,害怕被攆出去便死活扯著我。奶奶,你是最公正不過的,要給奴婢做主啊!”
“昨晚上快要到巳時,你明明……”暢春聽了快哭出來。
“你不用在奶奶面前撒謊,奶奶眼裡可揉不得沙子!”她打斷了暢春的話,咄咄逼人的質問,“你就當著奶奶的面回答,你之前有沒有過提前關門的時候?不許說假話,不然讓你口舌生瘡!”
看著她略微猙獰的臉,暢春嚇得結巴起來,支支吾吾了半晌驚慌失措的點點頭。
“奶奶,您都看見了,還請您還奴婢一個公道啊!”她見狀就像抓住了什麼了不起的證據,一疊聲的喊冤還擠出幾滴眼淚。
若溪見了一皺眉,她既然是在老太君跟前侍候過,再無狀也不該如此模樣,或許她是得了某些人的授意,是探路的卒子。若是自己被她的演技騙過去,估計在侯府裡就會落了個蠢婦的名號;若是看破她演的戲又拿不出證據制服她,恐怕又會落下笑柄,她的氣勢反而更勝。看來她背後之人給自己出了個難題,確實是個高手啊!
“凌雁姐姐是臨風居的老人,又是一等丫頭,得臉的‘奴婢’。聽說先前還在老太君跟前侍候過,應該是極知道府裡面的規矩。”桂園把‘奴婢’二字特意咬重,見到她臉上的表情隨即有些收斂,“這臨風居里的事情自是有奶奶做主,還輪不到旁人端著主子的架勢審問小丫頭。先撇開孰是孰非不說,你這般吵鬧就是壞了規矩,奶奶脾氣好可也不能縱容臨風居的奴婢這般行事。這裡人多嘴雜,若是傳到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