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嚇著就糟了。”
“是嗎?我倒沒瞧見什麼野貓,這大晚上的也沒人出入。哦,對了,剛剛梁姨娘去看了二小姐才回來。”她知道桂園是若溪身邊最得力的丫頭,這個時候過來怎麼可能是追一隻貓?她不敢有半點隱瞞,把梁姨娘什麼時候出來,什麼時候回去的細細說來。
桂園見她不是個糊塗蟲,笑著說道:“只要沒到下鑰匙的時候,誰要出入都成,我們這做下人的更是管不了姨娘的事。不過郝媽媽可要照看好這門戶,阿貓阿狗的不能來回亂躥,嚇到正房的主子們就不好了。奶奶把這鑰匙交給郝媽媽,是對郝媽媽的信任,責任重大啊!”
說罷她掏出個荷包塞在郝婆子手裡,“晚上警醒些,有什麼事就差小丫頭過來回稟一聲。這幾個小錢給媽媽買酒喝,可晚上值夜的時候可是滴酒不能沾!”
“這是我的職責,怎麼能讓姑娘破費?只要姑娘在奶奶跟前美言幾句就好,這銀子……”郝婆子推辭起來。
桂園見狀笑著說道:“郝媽媽就拿著吧。這侯府的主子們都大方,時常有打賞下來,可咱們做奴婢的也要看是誰賞的不是?這是奶奶賞的,多少代表一種態度,可不是誰都能得的!光看銀子多少不行,要掂量掂量這背後的輕重!”
“姑娘替我傳句話給奶奶,就說老奴心裡只有奶奶一位主子,認不得旁人!”郝婆子聽得明白,忙接過荷包表白起來。她也得過樑姨娘的賞賜,所以有時候對梁姨娘和她的丫頭出入就睜一眼閉一眼了。眼下桂園的話明顯在點她,怎麼不讓她心驚?梁姨娘就是賞得再多,也不頂奶奶一句話啊!
桂園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吩咐她上好鎖才扭身回去了。郝婆子不敢怠慢,忙手腳麻利的關好門上鎖,又檢視了一遍可鎖結實這才回房間去了。至於梁姨娘那邊,往後晚上出入她可不敢隱瞞,下了鑰匙以後是斷斷不能放行了。
剛剛確實是梁姨娘,自打林宜宣吩咐她不許老回孃家,她便整天悶在後院不得出去。上次她母親過生日,她回稟若溪回去了一趟,恰好碰見表哥吳六。她已經被吳六撩撥的起了出牆之心,怎奈把身邊的丫頭紫雲給了他,反倒讓他忘了自己,再見面怎能不心生抱怨?可她又想跟吳六歡好,便找機會與他獨處。
吳六是什麼德行?雖得了美嬌娘不過月餘還沒過新鮮勁,可見了表妹眼含春波嬌嗔中帶著挑逗,面帶怒色又似哀怨訴說,一下子便精蟲上腦失了魂魄。他顧不得倫理綱常,抱住梁姨娘就要親熱。
這梁姨娘偏生不讓,忸怩掙扎還擠出幾滴眼淚,罵他是負心漢之流。他少不得說盡甜言蜜語方入巷,梁姨娘久不沾雨露分外浪起來,直把吳六喜歡的恨不得死在她身上。
本是狗男女偷情,卻似一對多情鴛鴦,竟相互說著地老天荒的誓言!這梁姨娘被吳六哄得不知道南北,滿心以為找到了真心相愛的男人,殊不知吳六是在打她家財產的主意。後來幾次見面都少不了翻雲覆雨,梁姨娘對吳六言聽計從百般討好,光是身上的金銀首飾就送了好幾套。她卻不知道,那些首飾現在正帶著吳六媳婦和紫雲身上,她不過是冤大頭罷了。
梁姨娘在父母雙親跟前替吳六說好話,又慫恿著父親認下他做乾兒子。梁老爺漸漸在生意上倚重吳六,把他當成能養老送終的依靠了!
可突然間宜宣便不讓她再回孃家,這下倒是讓她難耐起來,又有些害怕不安。難不成是自己露了什麼蛛絲馬跡,她心裡不踏實怎麼能睡得著覺?她想要打探些訊息,可若溪和宜宣身邊哪裡有她的人?無奈之下便想到偷聽牆角的辦法,這才假裝看菲虹打後院溜出來。
可是她偷聽了片刻只聽見二人說些房事,心裡懊惱卻又嫉妒的發狂。憑什麼她們就白日宣淫,自己就得守著活寡!她越發的想要見吳六,身體裡的火燒得她難受。
半晌,梁姨娘還躺在床上睡不著,外面傳來三更天的梆子聲。
同樣輾轉反側的還有晚暇,她聽說有人上門提親,心事越發的重起來,整個人憔悴虛弱好似大病一般。若溪答應幫忙,可這幾日都沒有訊息,她竟連問都不敢問,生怕聽見什麼讓自己絕望的話。
今個二哥帶著侄兒進宮去了,不知道可曾見到孟闊,他現在究竟怎麼想的?晚暇知道若溪一定會跟二哥商量,她也是打定這個主意才央求若溪幫忙。
怎麼樣都睡不著,她只好坐起來,外間上夜的菱角睡得很沉。那丫頭白腸白肚,腦袋一沾枕頭就著很難叫醒。
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圓,照進來使屋子裡很亮堂。她披著衣服下地,推開窗戶往天上看。突見窗下立著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