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豈能好受!
在宮裡他還有諸多顧及不敢表露,在丹霞谷就隨意了些。他打小就對宜宣這個舅舅很親近,見到宜宣把一盤散沙的驍騎營訓練成虎豹,他心裡越發多了幾分敬畏。
宜宣見到他情緒有些低落,私下裡便開解勸慰,還弄了一壺藥酒。
“這酒有溫補的作用,喝些無妨。”舅舅和外甥血脈相連,尤其是子虛在皇上面前一向不喜歡袒露心事,眼下出了宮面對宜宣身心都放輕鬆起來。
他給宜宣滿上,隨後又給自個倒了一杯,“舅舅,我在這裡給你們添麻煩了,這杯酒我敬你。”
“沒有麻煩只有高興。”宜宣笑著回道,“因為你在這裡養病,我才能借光搬過來住。不然把她們母子扔在這裡,我還真是放心不下。”
子虛聞言也笑了,他可是知道舅舅是個圍著媳婦兒轉的人。雖說這絲毫不影響他的聲望,可男人怎麼能夠兒女情長?在他看來,女人不過是延續子嗣的必要工具,還有些女人可以用來拉攏勢力。所以對待她們好或不好,就要看她們有多少價值。
看見他的表情,宜宣明白他潛意識的想法。在沒遇見若溪之前,自己何嘗不是把女人當成可有可無的擺設?何嘗不是覺得所有女人都差不多?
“再美麗的風景都有看膩歪的一日,舅舅就不覺得厭煩嗎?”子虛意有所指的問道。
宜宣聞言喝了一杯酒回道:“我記得你常把一支蕭戴在身上,多年來始終不曾更換。有一次那蕭掉在地上摔掉了一塊,你還是捨不得扔掉。”
“那蕭是父皇送給我的第一份禮物,意義重大自然不同。”他聽了回著。
“可在旁人看來,不過就是一支蕭罷了。就連皇上都說讓你換一支,只是你心裡捨不得。有些人,有些事,只對在意它的人有意義。”宜宣不跟他講自己對若溪的感情有多深,只想讓他明白,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感受。他也有執著,不過是物件不同,深淺不同罷了。
子虛聰明,自然能聽得懂他的意思。不過他始終不能苟同,卻不想在這件事上過多的爭執。
宜宣也不再糾纏,能遇見自己深愛的女人是老天爺的安排,可遇而不可求。不知道子虛有沒有這個福氣,等到他遇見的那一天就會明白了。
宜宣想到了子幕,又想到了皇上。兩位皇子性格、脾氣表面上都不似皇上,可大皇子骨子裡的絕情冷酷更像皇上一些。
皇上年輕氣盛的時候便繼承大統,後宮不斷充盈,可謂是美女如雲。可這麼多年來,從來不見皇上對誰特別的寵愛。前一陣子於貴人似乎很出風頭,可近來卻漸漸被冷落下來。
不少人暗暗唸叨,是因為她沒保住肚子裡的孩子。只有瞭解皇上脾氣的人知道,這一切應該是跟前朝的政事有關聯。前一陣子於貴人的父親被人參了一本,好像是說他縱容手下官員販賣私鹽。
雖說經過調查不關於大人的事,是他手下的官員打著他的旗號行事坑騙。不過皇上一向多疑,心裡自然會有疙瘩,於貴人也就受了牽連。
作為帝王,是該一切都以國事為重,一味的沉溺於女色只會禍國殃民。
舅甥二人又聊了些無關緊要的事,一壺酒很快便見了底。那藥酒裡面放了不少溫補的藥材,後勁還挺大,子虛竟有些醉了。
宜宣忙吩咐丫頭把他扶回房去,到了院子裡他卻說要一個人賞月。丫頭只好退下,他在樹下站了一會兒,被冷風一吹越發的頭暈目眩。
他跌跌撞撞的摸進房間,連衣裳都沒脫就鑽進了被窩。迷迷糊糊中,只覺得似乎有小狗似的東西鑽進懷裡,軟軟的暖暖的,還有一股香甜的味道。
子虛實在是睜不開眼睛,下意識的抱住那小東西,隨即跌入夢中。
那是個特別美好的夢,他似乎到了一處仙境,到處是鳥語花香,遠處是一大片金黃的花海,對面是一大片果園。一股清香隨風送了過來,他不由自主的走了進去。
只見樹上掛著晶瑩剔透的果子,叫不出名字,一個個火紅的像小燈籠。他踮著腳摘下一顆,看著它鮮豔欲滴的模樣放進嘴裡吃了起來。
香甜水靈,他忍不住又摘下一個吃起來。那果子吃進肚子裡感覺渾身暖洋洋的,突然覺得有了使不完的力氣。他試著運氣,丹田竟然有了反應。他喜出望外,趕忙在樹下盤腿坐好。
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驚呼。他睜開眼睛,卻見眼前的果林已經不見,他正躺在床上。眼前是個滿臉驚慌失措的丫頭,正瞪大了眼睛瞧著他。
他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