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跳下樓時的樣子。
我輕輕吸了口氣,然後點點頭:“是的,想起來了。”
原來他所指的是那個東西。
Maho是孟菲斯的一條几乎已經被人忘記了它名字的小街,它是盜墓者地下倉庫的集中地,那天為了尋找斐特拉曼墳墓的更多秘密,我只身一人進了老默罕默德位於那條老街的地下倉庫。
但沒找到任何我所期望的線索,卻只看到了一個血淋淋的屠殺現場。那些替老默罕默德工作的人都死了,死狀極慘,彷彿被人活生生給撕裂了一樣。而就在那堆屍體間,我發現了一樣東西,也就是希琉斯所說的——聖甲蟲。
約莫巴掌大小,純金打造的聖甲蟲,印象裡做工有些奇特,它被分成了上片和下片,用一種特殊的方式將兩者安插在一起,形成了一個整體。底部有個圓形的凹槽,大小同桂圓,邊緣處有介面,像是某種機關,但找不到開啟機關的東西,於是也就無從知曉這東西的用處。
之後被我存放了起來,隨著後來越來越多的事情發生,我幾乎已經快忘了它的存在,直到此時聽希琉斯問起。
“你把它藏去哪裡了。”這時聽見他又問我。
我扯了扯脖子上的鞭子:“你想知道?”
他沒有回答。
“所以你才手下留情,我還以為是因為你突然想起了我這副蠱惑人忘了最初意志的妖精的長相。”
啪!
話剛說完臉上捱了他重重一巴掌。一股鹹腥迅速從牙齦瀰漫上了舌頭,我閉上嘴,用力嚥了咽口水。
“我問你什麼,你就回答什麼,否則……”
“否則怎麼樣?”我抬頭咧開嘴朝他笑了笑。
牙齒上應該都是血,所以這是朵血腥的笑。這想法令我不由得覺得更有趣了些,於是嘴朝他咧得更大了點。
他手裡的打火機倏地滅了。
一切再度湮沒在黑暗裡,除了我和他的呼吸此起彼伏著。我不喜歡這種感覺,因為當看不到對方的神情時,人會失去把握的感覺。
於是在彼此沉默了好長一陣後,我開口道:“我媽媽真是你殺的麼,希琉斯。”
“是的。”
我沒料到他會回答得這樣乾脆。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殺她?她和這一切沒有任何關係。”
“你怎麼知道沒有。”他反問。
我不由一怔:“什麼意思,難道我媽媽和艾伊塔也有關係?”
“你媽媽。”黑暗裡我聽見他輕輕笑了一聲:“你怎麼肯定她是你媽媽。”
“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時間對你有些殘忍,A。但這殘忍,卻又是你自己賦予給自己的,那種聰明到極致的愚蠢。”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不懂未嘗不好。看看你眼下的樣子,或許在一切恢復原樣後,也許我會放你一條生路。”
“什麼是恢復原樣?”
“我的主人從艾伊塔的封印中解脫出來,重回凱姆特。”
“凱姆特已經消失了,希琉斯,如同巴比倫。”
“那只是對時間而言。”
“你能逆時間而為之?”
“為什麼不能呢。”
“所以,那隻聖甲蟲,它是做到這一點的關鍵。”
我脫口而出的話令希琉斯再度沉默下來。
黑暗裡,他似乎在看著我,用他那雙同周遭的顏色融合在一起的眼睛。
我能感覺到他的視線。
它們令我心臟跳得有些快,以致喉嚨乾燥得有些發疼。
“是的,它是做到這一點的關鍵。”然後聽見他開口道。
我擦了擦手心裡的汗:“那麼我告訴你之後,你會放過我麼。”
“放你一條生路?”
“放過我,把我從這個鬼地方放出去。”
“……會。”
“但你不會。”
“是麼。”
“一個獨自在仇恨裡活了三千年的人,絕對不可能因為她對過去歷史已經一無所知,而輕易放過一個曾經將斐特拉曼和安努城全部給毀了的女人。”
“這麼說你承認你就是艾伊塔了。”
“無論我承認與否,結局對我來說都沒甚麼差別。”
“你倒也現實。”
“但有意思的是,其實不用你動手,我的命很快也就保不住了,因為我身上的咒。所以,你的放與不放過,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