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見面,勞煩公子先披上蓋頭。”
雲天嘴角狂抽:“你說那塊紅布?搞笑!”
閆四也知道讓男人穿著嫁衣未免有些難堪,便默默地將一個方形錦盒遞了進去。
雲天開啟盒子,看見裡面整整齊齊放著一套紅色盛裝。
事到如今,也由不得他使小性子了,雲天只得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將那套紅衣穿在身上,真是自己都不好意思看自己。
寧王娶妻本來就是大事,加上他之前經過刻意造勢宣傳,於是全城百姓都知道了這個訊息。雲天的出嫁隊伍一進城門,便聽到一陣接一陣潮水般的人聲,有人喧譁有人歡呼,還有人起鬨,大多是在祝福他們百年好合、白頭偕老之類的。
雲天簡直哭笑不得,兩個男人放在現代也很難共同走到老,何況是古代?按照魏振山之前所說,寧王似乎本來打算娶一個姓鍾的小姐,現在倒好,叫自己這個男人坐了正妻的位子,他不想辦法整死自己就不錯了,還百年好合呢!這不是笑話嘛!
──不過有這麼多人願意祝福趙海傾,看來他在京中名望真的很不錯呢。
都城分為四層,最中心是戒備森嚴的皇宮,第二層是大臣們的府邸,第三層是家境較好的富商以及官家開設的生意場所諸如布莊、酒樓、糧店之類,第四層則是平民百姓的住所了,條件雖比不上前三層,但卻最為熱鬧繁榮。
趙海傾此時就騎著馬站在第二層城牆處,遠遠望著前方。
官家的地盤,尋常百姓自然進不來,因此這裡遠遠不如外城熱鬧,只有一群家丁僕役列隊站在他身旁,等待著王府未來的另一個主子。
日頭當空,趙海傾神情淡然,臉上既看不到成婚的喜悅,也看不到娶一個男子為妻的憤然,平靜的就好像今天成親的人並不是他。
這時,街邊由遠及近地傳來一陣清脆的鈴聲。
這是京中貴族女子中近來流行的香車,配著一匹漂亮小馬,裝飾著鈴鐺彩絛,十分俏麗可愛。
趙海傾心中微微一動,回過頭去。
車子就停在他身後不遠處,從裡頭走下兩名姑娘,一名容顏豔麗、氣質高貴,另一名嬌小玲瓏,清秀可人。
為首那姑娘約莫十六歲,身著一襲淡雅的翡翠煙羅衫,年紀輕輕卻已出落得極為美豔動人,加上她眉宇間一股天生傲氣,正如同那高嶺之花,令人望而自慚。
趙海傾縱身下馬,微笑道:“鍾小姐。”
鍾靈秀眉微蹙,打量著趙海傾身後的陣仗,低聲道:“王爺可是在這裡迎親?”
趙海傾道:“正是。”
鍾靈神色不甘,可出於官家小姐的尊嚴又不能像個潑婦一樣吵鬧,她暗暗咬著牙齒,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小女兒家彷徨又無措的神情格外惹人心憐。
趙海傾吁了口氣,和煦地說:“鍾小姐,天氣炎熱,你還是回車裡去吧,有事可以改日再……”
“趙大哥!”鍾靈終於忍不住出聲,“你……你當真要娶那個皇子?我們明明說好的……我送你的玉佩你也收下了,我以為你……”
她越說越心酸,嫵媚的大眼睛裡凝了一層水霧,悽然又朦朧,縱是鐵石心腸也要為這樣的神情軟化。
趙海傾看著這原本極有可能成為自己妻子的少女,心中歉疚,卻又無可奈何。
他知道鍾靈傾心於自己,也暗示過對方他會請求皇上指婚,可趙海傾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皇上竟搶先一步定了他的婚事,事到如今,他又有什麼權力反對?
趙海傾天生是個悶槌,不會說什麼安慰人的話,竟然就那麼眼睜睜看著鍾靈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二人就這麼一個哭一個看,周圍的下人大氣也不敢出一個,於是整個街口都瀰漫著鍾小姐悽惻的嚶嚶聲,搞的這氣氛不像迎親,倒像是送葬。
趙海傾實在束手無策,正要安撫她兩句時,卻忽然聽見一陣車馬轔轔的聲音。
“好了,別哭了,瞧你眼睛紅成了什麼樣子。”趙海傾淡淡一笑,“大哥明晚成親,你若是願意,就來喝杯喜酒,若不願意,大哥就派人把喜糖送去你家,可好?”
“我才不要什麼喜糖!”鍾靈恨恨地跺了一下腳,“我與王爺相識一場,王爺大婚,這喜酒我是無論如何也要喝的。”她抹去眼淚,又恢復了之前倔強的模樣,看向那遠遠行來的一群人。
閆四和魏振山帶著送嫁隊伍浩浩蕩蕩地向王府的迎親隊走去,看見鍾靈時,兩人都是一愣,面面相覷地想:她怎麼來了?明知道王爺在這裡接新娘,還故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