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證據?”有宮嬪不贊同道。
“鬼神之事也許是虛妄,但我卻相信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宮娥既然會夢到薄寶林站在那裡,而她又是知曉內情的人,想必是有一定的依據,倒是可以順著查一查。”莊婕妤道。
顧雲羨道:“本宮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命人連夜審問了她。”
“可有什麼結果?”毓淑儀問道。
“結果是有了,不過……”說到這裡,她忽然停住,轉頭看向皇帝,“陛下,還是您來說吧。臣妾不想參與太多,免得被人說成挾私報復。”
一直沉默的皇帝看了看她,點點頭表示同意。顧雲羨不顧眾人詫異的目光,閉口不言。
皇帝的神情依舊是三分漫不經心,口氣也懶洋洋的,“那個誰,玉柳是吧?你自己說。”
玉柳沉默了片刻,才顫聲道:“諾……”斷斷續續,“薄寶林當初之所以會去……謀害柔婉儀腹中皇裔,其實是受了一個人的指使……”
“什麼人?”
“是……成安殿的貞貴姬娘娘……”
她這話說出來,卻並沒有太多人感到驚訝。薄瑾柔臨死前咒罵貞貴姬的流言,這宮中早就傳遍了。大家無論信不信,都有過這方面的懷疑。如今聽到玉柳的話,一部分人甚至覺得自己的猜測被證實,心中十分寬慰。
突然變成視線中心的貞貴姬依舊面無表情。事實上,她今日從進來就是這個樣子,神情平靜得如同萬年古井,永遠也激不起波瀾一般。
“當初,薄寶林聽從貞貴姬的命令,買通了梅園的宦官阿木,讓他在園中一株梅樹潑水結冰,再故意把柔婉儀和元充容都引過去,為的是利用柔婉儀腹中之子,嫁禍充容娘娘。怎奈計劃出了偏差,不僅皇裔沒有受損,充容娘娘也並未掉入陷阱。貞貴姬知道這件事情已經引起了陛下的懷疑,勢必要交一個人出去,所以,她就選擇了犧牲薄寶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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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充儀聞言輕吸一口冷氣,似笑非笑地瞥向貞貴姬;“竟還有這樣的事;真真令本宮開了眼界!”
她骨子裡的好戰情緒被調動;還沒來得及多作發揮;就被泠充媛冷冷打斷:“月娘你還是先聽玉柳把話說完吧。”
明充儀一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不贊同自己在這個時候開口;想到前不久給她的承諾,頓時有些心虛。
訕訕地飲了口茶,她不再說話。
沒了明充儀的干擾,玉柳繼續用顫抖的聲音道:“貞貴姬本以為陛下會順著查過來,到時候她便可以想個法子把薄寶林推出去。可誰知;陛下還沒查到那裡;別的地方就先出了紕漏。那個梅園的阿木一時心虛,竟在陛下駕幸梅園時去偷窺,反被陛下發現。重刑拷打之下,他供出了薄寶林。”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他為何單說薄寶林,卻沒有說出貞貴姬?”毓淑儀問道。
“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貞貴姬是幕後指使。與他接洽的,從頭到尾都只有薄寶林的人。”玉柳道,“薄寶林沒料到阿木會突然被抓,無計可施之下只有矢口否認。然而證據確鑿,她否認也是無用,太后還是賜了她死罪。她本以為貞貴姬會開口為她求情,誰知到了那個時候,貞貴姬仍然一句話都沒說。她心頭一慌,便在陛下面前指控了貞貴姬。”
眾人聽到她這話,都不由想起兩年前的那一天,薄瑾柔跪在長信殿內,目眥欲裂地看著當時還是婕妤的景馥姝,惡狠狠道:“是你,是你害的我,對不對!我真是傻,竟以為你會救我,還替你遮掩著!”
然後她跪在太后面前,哀泣連連,“這些事情都不是臣妾的本意。是貞婕妤讓臣妾做的,是她派人把顧氏引出來,再讓我去陷害她。臣妾……臣妾就是脅從而已!”
這些話本來太后都要相信了,可是後來阿木卻出人意表地說自己只是從前在周王府見過景馥姝,並未受過她的指使。於是薄瑾柔的指控就被看成了狗急跳牆之後的胡亂攀誣。
“薄寶林被關在永巷那幾天,貞貴姬派人給奴婢傳了話,讓奴婢去安撫一下她,不要亂說話。”
毓淑儀蹙眉,“她為何找你?按泠充媛的說法,你在薄寶林跟前雖然也算得臉,卻不是她最信任的人。她為何不找與她更親近的宮女去?”
“那幾個人在薄寶林落罪之後,都被一併關起來了,哪裡還能去替她傳話……”玉柳道,“從前薄寶林和貞貴姬交好之時,奴婢也受了不少貞貴姬的恩惠,所以就聽她的吩咐去了。奴婢跟薄寶林說,貞貴姬一定會救她出來的,讓她稍安勿躁。如果她把貞貴姬也拖下水,大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