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燾說了句什麼,只是聲音低沉,聽不真切,又有士兵回稟聲,“前面是石頭,什麼都沒有。”
段明燾聽了罵了句娘,便再無聲息。
若汐懸著的心終於放下,地道看樣子設計的精巧,羅家車行考慮的果然周到。這地道在羅家車行效忠的時候就已經開挖了,羅家車行本身有一條地道通進內城,只是並未通向這平王府,若汐便建議在這平王府挖一條地道連上那條連線城外的,以備不時之需,沒有想到地道挖好不過幾日便用上了。
李平成功出了城,若汐便放下心來,城外有羅掌櫃的人接應,不會有問題,羅少主近日就會回京,已經帶了信來,羅家車行全面聽從平王府的調遣。
那邊又傳來腳步聲,若汐衝著眾人揮了揮手,帶著大家離開了耳房,一路到了花廳。白露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碎瓷面,軟底的繡鞋上被劃了一道,鮮血立即流了出來。
“小姐,咱們怎麼辦?”五餅看著白露流了鮮血的腳,一時又找不到藥,焦急起來。
若汐看到櫃子裡被翻亂的衣服,上前撕破一件,用布條將白露的腳纏了起來,雖然血一時止住了,可是卻不能走快。
偷偷出府的計劃看樣子不能實現了,地窖裡還有官兵,就算沒有官兵也不能再從那條道走,以免暴露李平。
茗兒看著院子外面的火把,知道這些官兵一時不會離去,不由得憂心起來,如果繼續在這裡呆下去,不知道還會不會有官兵過來,那些官兵是殺人不眨眼的,雖然有陳千戶的人在他們不敢怎麼樣,可一旦衝突起來,自己這邊肯定要吃虧的。
那兩個侍衛道,“要不去找陳千戶吧?”
“對,由我們帶著去找陳千戶一定不會有問題”
兩人正說著,段明燾的聲音響起,“不用去找陳千戶了,還是帶我去找平王爺吧。”
沒想到,段明燾這麼快就從耳房找了出來,跟到了這裡,兩個侍衛向前一步擋在眾人的身前,卻不想段明燾給身邊的親兵使了個眼色,那人便上前一刀向這邊砍過來,隨即幾個兵士跟著過來,雙方竟打了起來。
無奈架不住人多,幾招過後,那兩個侍衛便被擒了。
若汐將擋在自己身前的茗兒和五餅拉到身後,朗聲說道,“好,你跟我走,我帶你去找王爺。”然後不顧茗兒的阻攔,走到段明燾的面前。
段明燾一臉的猥褻,他獰笑著道,“早這樣不就完了,跟著她走。”說著也不管茗兒等人,隨著若汐走出了凌宇軒。
茗兒等人雖然焦急卻沒有辦法,眼睜睜的看著若汐被刀劍圍著消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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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前,徐善禮捂著腹部,看著眼前的洛老爺的臉逐漸變得猙獰,洛老爺的手中拿著一把鋒利的劍,劍尖上還在滴血,那血就是自己的。
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然可能會死在這個人的手中,他密謀了這麼久,絕對不能就這樣功虧一簣。
徐善禮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覺得自己愚蠢,只是這份覺悟來的太遲了。
徐家是文官世家,可是他從小就沒有大哥讀書好,先生和父親都喜歡大哥,大哥比自己不過大了幾歲,可是三歲就能背三字經,七歲就已經讀遍四書五經,字也寫的很好,不像自己,五歲的時候還識不得幾個字。可是大哥小時候總被人欺負,每次都是自己為他出頭。孃親見自己喜歡,便請了師傅帶著自己習武,可是父親卻很是不屑,對自己從來沒有好臉色。
十二歲的時候,徐善禮就偷偷跑去參軍,可是被趕了出來,回到家,被父親狠狠打了一頓,只有孃親坐在自己的床邊哭,大哥也勸自己,不要去參軍,惹的父母親傷心。他知道孃親和大哥都是為了自己好。可是自己在床上躺了二個月,父親卻從來沒有來看過自己。
到十六歲那年,他帶了一些盤纏,去了西北,他想著,不做出一番事業,定然不回來。於是,從最底層的軍士做起,殺人、打仗,一年又一年的磨礪,一直做到了將軍。
十多年前的那次,他終於得以翻身,在雁門關死守了二個月,直到彈盡糧絕援兵才姍姍來遲,卻對他指手劃腳,他一時氣不過,將援兵統帥殺了,這才反攻,大勝而歸,回了京城。
從那時起,父親終於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同。幾年後,自己終於回了京城,一切都已經物是人非,自己的妹妹進宮做了皇后,而自己魂牽夢擾的女子也被送進宮中,他一怒之下幫著妹妹將那人藏嬌的別苑燒了。自己終於明白,只有皇上才是天下的主宰,他想要什麼就有什麼,而不像自己,什麼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