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了,今天非把他十八代祖宗都問清楚了不可。”
“月舞,不如……算了吧。”夏墨兮看著她那兇巴巴的樣子,不像是去尋求疑問,倒像是去打架。他現在完全相信他們兩人沒有任何關係,就算有,恐怕也是仇恨關係。
“那怎麼行,如果不問清楚,你以後都會覺得我和他存有某種不可告人的秘密。”施月舞一語道破他的心思。
夏墨兮沉默,他的心思就這麼容易被她看透嗎?
“快帶我過去。”施月舞抱住他的腰,指揮他立刻飛過去。小靈巫是指望不了了,這孩子肯定餓瘋了,那竹筏感覺裝了引擎似得飛速划向千雅族長的居所。
夏墨兮嘆了口氣,然而臉上卻笑了起來。
這才是他一開始認識的施月舞,目無尊卑,為達目的不折手段。
他摟住她,足踏水面,飛身而去。
站在藏書樓前的印無痕將他們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他的表情如一的平淡,彷彿是做好了迎戰的準備,他直直地看向了施月舞。
揮手目送(1)
施月舞一腳落地,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印無痕,你到底是誰?今天一定要給我說清楚。”
“你想知道嗎?”印無痕表情淡淡地凝視她。
“當然。”施月舞就站在夏墨兮的身邊,雪白的臉龐高高抬起,威脅道:“我現在心情不好,你最好別拐彎抹角,乖乖地坦白從寬,否則休怪我封鎖道路,不給你回國。”
她已經開始濫用皇帝丈夫的職權了。
“陛下也想知道嗎?”印無痕看向夏墨兮。
“朕只想知道你為什麼三番四次幫助月舞,是什麼原因?”夏墨兮的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邪笑,“你是一個不露痕跡的人啊,叫朕怎麼放心你離去呢?”
這話分明就是在助紂為虐。
當然,夏墨兮是不可能真的為了印無痕而動用人力封鎖道路,他相信以印無痕的洞察力自然是不會受到他們的威脅。
“我有個妹妹。”印無痕又看向施月舞,“她和你很像。”
“哪裡?性格?”施月舞好奇。
緩緩搖了搖頭,印無痕將目光轉向東方,平淡的眼睛恍如穿梭了時空,看到昔日一襲白衣素雅的美麗女孩。
“你和她都擁有一張聖潔的臉龐,聖神純潔,卻也都在心中存有一絲陰暗。如果無法釋懷,便將萬劫不復。”他的語調漠然,彷彿在說不相干的人。
施月舞的身子微微一震,神情變得古怪起來。
是的,她的心中存著許許多多的陰暗面。
可是,那許許多多的陰暗永遠也抵不過最初的傷痕——那個寒冬的街邊,她被拋棄的事實。
施月舞默不作聲,似在思考,似在害怕。
夏墨兮輕輕摟住她的雙肩,感覺到她的氣息有些凌亂,好像被印無痕一語道破了天機,令她難以忍受。
她的心從未向他敞開過,他從不知道她的心思。
他還要花多長的時間才能真正懂她呢?
施月舞沉默了一會兒,她低垂著臉,嘴唇微微上揚,像是自嘲,又像是嘲笑對方。
揮手目送(2)
“你騙我!”她突然大吼一聲,彷彿要以憤怒掩蓋內心的脆弱,她囂張至極地吼叫:“我以前問過你,我是不是長的像你某個認識的人,你當時說‘不是’。”
“如果我說是,以你的個性就會利用我。”印無痕輕描淡寫地回答。
施月舞的身子抖了抖,眼珠子靈活地一瞥。
宛如受到嚴重的打擊,她捋起袖子,掄起拳頭,瞬間化身為潑婦在世,一腳跨出,大罵:“卑鄙,無恥,狡猾。”
“你這是在形容自己嗎?”印無痕回頭望她,對於她的潑辣舉動絲毫不以為意。
“混蛋。”
“不及某人。”
“可惡!”
“月舞,算了,你說不過他的。”夏墨兮蹙眉,及時拉住妻子,以免她一衝動真的上去打架。
“皇后娘娘,算啦。”左少弈從翠竹橋上走過來,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道:“印無痕生來就是這張毒嘴,您別看他很正派的樣子,其實他才是內心陰暗呢。”
共事多年,左少弈算是頗為了解印無痕的脾性,
“陛下。”他向夏墨兮拱手行禮,“明日一早千雅族長會親自為陛下引路到山下,少弈也已飛書青龍,屆時會來人接迎陛下,一切都已準備妥當。”
“